對于勃列日涅夫來講,什么主持正義,聲援法國學生的革命要求,這玩意聽聽就行了。他只在乎一些實際的東西,出手了蘇聯能得到什么,如果被擊退了蘇聯會損失什么。其他一切的東西都是扯淡,他不是身邊的赫魯曉夫,為了共產主義真的拿自己國家東西出去做人情。
如果對整個蘇聯的環境有利,那支持也沒什么,誰不愿意看到領導的國家越來越強大。但如果風險太高,他是不會冒險的,講主義有什么用,不如講一點實際。
謝洛夫能聽明白勃列日涅夫的意思,用正義、革命這類詞匯跟勃列日涅夫說話是沒什么用的,但這種交流方式他也會,緩緩的開口道,“根據克格勃駐羅馬尼亞顧問部報告,戴高樂將會在五月十五日之后訪問羅馬尼亞,也就是說,到時候戴高樂不會再巴黎。”
“消息是真的?”謝列平猛然站了起來,臉上閃過一絲喜色追問道。
“我們已經在齊奧塞斯庫那里確認了這個消息,絕對是真實的。”謝洛夫的頭微微上揚,臉上恢復成了冷淡的神色,“可以確定戴高樂將訪問羅馬尼亞超過一個星期的時間”
“戴高樂真的敢在這個時候出來?”柯西金自語了一句,然后說道,“不知道他是對自己的威望真的有自信,還是已經認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了?”
“叫中央書記安德羅波夫同志、國防部長格列奇科同志,外交部長葛羅米柯同志來一趟。”赫魯曉夫拿起電話下達了命令,“現在同志們可以自由討論了。”
到了現在一切假設全部都推翻了,如果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在這個關鍵點戴高樂竟然不在法國,那倒是可以試一試。中央主席團分成兩派,赫魯曉夫旁觀著兩派討論是不是要出手操作這件事,相似的討論讓他響起了十四年前,那個時候似乎他也曾經激烈的在會議上敘述著自己的意見。
那時候意大利共產黨剛剛上臺,自己和馬林科夫、莫洛托夫、布爾加寧、米高揚在會議上吵得天翻地覆,討論如果美軍干涉選舉鎮壓意大利共產黨,蘇聯是否要和美國攤牌。
只不過當時因為所有人的地位都差不多,而且正在角逐話語權的關鍵時期,誰都不敢提出后退一步的意見,不然就可能因為不給意大利共產黨撐腰,被視為替罪羊清理出權力中心。
而現在除了自己和米高揚,所有人都已經不在了,討論的對象換成了另外一個歐洲國家,但爭論的激烈程度和那個時候差不多,對了?自己馬上就要退休了,這些人都是自己挑選的未來領導人,他們的心里也許和當時的自己一樣,不愿意在馬上要退休的自己面前顯示出來懦弱。
和十四年前一樣,帶來這個問題的人同樣是謝洛夫。當時他是意大利的大使,一個地位不高的內務部上校,現在他是蘇聯大將、國家安全總政委、國家安全委員會主席、國防委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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