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明顯很害怕，額頭鬢角很快被汗水濡濕、脖子上的雞皮疙瘩清晰可見。黑暗震懾雖然目前還不成什么氣候，但對付普通人，卻似綽綽有余，那種死亡寂滅的力量特質可以勾起任何生命的本能恐懼。這女人強作鎮定的慘然一笑，“大人，我請求成為您的奴隸，我愿意竭盡所能、為您做任何事！”

“任何事？哼哼”尼奧冷笑道：“讓我現在就來拆穿你的謊，你不過是為了祈求活命而巧辯解，我如果要你為我死，你肯嗎？”

這女人吞咽了口口水，喘息著道：“是的，主人，我肯。”

“嗯，很好！那么，看著我的眼睛，用這刀，在你的頸側狠狠割一刀，動脈割斷，你會在5分鐘之內死去。”尼奧說著遞上一把飛刀。

女人顫抖著接過刀，用力的喘了幾口氣，牙一咬，嗤！竟然真的切斷了自己的頸動脈，溫熱的鮮血頓時在心臟的泵力作用下噴涌而出，因壓力很大，都伴有血霧的效果。

尼奧手一抬，生命之觸效果發動，女人頸部的傷不但因此愈合，參與的生命之力還進一步改善了她的氣色。隨著建木之力的進一步活化，尼奧的生命系列術力也受到了更大比率的效果增幅，尤為難得的是，這種增幅是一種很純粹的品質提升，生命之觸理論上相當于小傷治愈，現在的治療效果卻已經在向中等傷勢治愈靠攏。

一割一治，尼奧和這女人的視線始終對視著，尼奧挑不出任何毛病。當然，他知道，挑不出任何毛病，這本身就是毛病。他可不相信那套狗屁的魅力無限、納頭便拜的說法，那么，一個有著這樣勇氣和心智、敢于拿自己的命去賭的人，做老鴇這種營生，未免有點大學者教啟蒙教育的味道。

尼奧的手緩慢的拂上了女人的臉，這已經不是考驗的一部分，而是檢查，通過身體的直接接觸，南茜有辦法迅速的對目標進行一些基礎數據的收集。

女人此時已經完全鎮定下來，她很清楚尼奧的這只手雖然吸干了好些匪徒，但卻不會傷害她，否則之前根本不需要幫她及時救治。

略帶涼意的手在女人的臉上撫摸著，額頭、眉、眼睛、鼻梁、嘴唇，一樣都沒放過，動作輕柔而顯得有些曖昧，但實際情況絕非這樣，女人同樣對此很清楚。她到現在仍在與尼奧對視著，那雙眼睛里，可沒有跟**有關的任何內容，哪怕是一點點。

尼奧忽然微微一笑，然后俯下身，在女人耳邊用只能女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了一句。女人一直以來未曾失控的臉部表情一下子起了掩飾都掩飾不住的劇烈變化。

尼奧的目光重新與女人對視，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不過，你的智慧和勇氣我很欣賞，既然你想追隨我，那么好吧。從此以后你是我的人了，你叫什么？”

“瑪麗安。”女人望著尼奧，眼神有些復雜。

尼奧復述了一遍，點頭道：“嗯，親切、很易上口的名字，不錯！”

奴民的事到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尼奧沒有讓他們轉移到所謂的安全區域，也沒有讓他們鬧革命、自己去找食兒喂腦袋，又或者給瑪麗安下達命令，組織這些奴民如何如何。尼奧認為這些奴民現階段做好的作為就是不作為，等到這里的局勢徹底明朗，該怎么做他們自然懂。這顯然是為奴民們設身處地的考慮后所做的決定。

到了現在，地城匪巢中的匪徒，已經很清晰的一分為三，鋼牙狗一撥、火法師德普一撥、還有就是在地城的正門附近，50多名匪徒仗著地勢之利駐守。

鋼牙狗的初衷布置還算中規中矩，在發現巢穴遭受入侵后，集中奴民，封閉通道，派一隊人馬固守正門，另一隊人則搜查清剿潛入者，真正的高手靠宿靈項圈為餌，誘殺強敵。

然而，時間的推移，讓一切都變味了。搜查清剿的被多面死死拖住，高手們枯等強敵不來，守正門的一幫貨閑的蛋疼、卻又無法離崗，更要命的是尼奧如同鬼魅般潛伏在地城中，中斷了3支匪徒團隊之間的聯系，他們都各自派出過聯絡員，但都無一例外的被干掉了。地城的通道、門閘，現在有70%被尼奧掌握，任何小股力量想要快速與另外兩支匪徒團隊匯合，選能選擇的路線都很有限，尼奧便掌控著幾個關鍵點。他一點都不著急，蜜莉恩已經救走，而他又掌握戰斗的主動權，如今忍受煎熬的是那些匪徒。

一處半坍塌的地穴角落里，尼奧悠閑的飲著水，南茜在幫他調節著身體。今夜掠奪了不少匪徒的能量，雖然80%左右都是低級力量，但在南茜的調節下，它們仍是能夠對尼奧的身體起到補完的作用。尼奧遲遲不突破5級，就是為了將這一年來突飛猛進的實力夯實，單純的等級并不能完全代表真正的實力高低，尼奧現在就有足夠的自信殺死一名普通的6級搏殺者或5級施法者，前提是不動用黑魔之力。

“我有時候甚至想，一直保持這樣的外在狀態也不錯，很有欺詐性。”

“你真的想如此？不在乎低實力所帶來的諸多不便？畢竟在這世俗，實力和待遇都是相互對應匹配的，實力表現的太低，不光是處處不便，還有可能錯過一些機會，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簡單的說就是容易遭人輕視，包括英雄豪杰。然而，我倒是覺得，相比于在低調中迅速成長和發展，做出一些犧牲是值得的。況且在圖雷斯那樣的小地方，掌握戰能會讓大家覺得很了不起，可在弗瑞內陸，它所帶來的助益縮水了很多。反過來，擁有戰能者所要承受的來自敵對方的壓力，要遠高于沒有戰能者。而絕大多數人都習慣用等級來判斷目標是否擁有戰能。至于英雄豪杰，如果拳頭硬就值得結交或效忠，那么北方的冰霜巨人一出生就應該有大批的國際友人和追隨者才對。”

“既然你這樣認為，那么我倒是可以幫你想些辦法。”

尼奧喜道：“我就知道你有辦法，好像這世上就沒有什么你完全不能解決的事。”

“馬屁拍的很露骨，嚴重缺乏鍛煉。”

尼奧笑。

南茜提供的方案稱之為‘第二人’。其核心概念就是在尼奧的身體中塑造第二套能量體系。從5級開始，搏殺者和施法者都將主要的修煉方向轉到了對能量的控制和運用上，能量的純凝、量高低及恢復速度、還有對能量的控制度，成為了衡量一個職業者的三大標準。南茜的‘第二人’方案，就是在她的幫助下，將這三大標準所涵蓋的體系建立成隱性的。如此一來，從表面上看，尼奧會成為一名‘筋肉道路狂奔者’，簡單的理解，力量、敏捷、體能、不斷的爬升，屬性力量卻始終沒有明顯的進步。這就好像那些卡在破5的坎上的那些職業者一樣，悲催的他們被稱為‘筋肉人’或‘野豬人’。

尼奧并不在乎名號，他關心的是這樣做的得與失各在哪里。

南茜告訴他，缺憾就是第二人在成熟之前，會像另一個黑魔之力般，一旦使用，帶來挺多負面效果，事后的虛弱恢復期會變得更長、同時造成的不良影響更是數倍于恢復期的時間調整，而如果不顧這些問題頻繁使用，便等于是飲鴆止渴。

優點就是這樣的修煉就等于是肉體、能量雙向前進，而不像普通的職業者等于是用能量改造肉體，雖然可以令肉體快速適應能循環和充能狀態，但其實等于是把肉體的自主發展之路遏制了。相較于時下的‘能量體方為王道’的主流修煉路線，南茜提供的方案要更為復雜，修煉也更為艱難，至于最終結果，肉身將成為超級載體、第一神器，當然，這樣的高度對尼奧而太過遙遠，南茜根本不會跟他扯，免得尼奧徒增一大堆妄念和心理負擔。

尼奧聽完南茜的詳細解說后，細細一琢磨，覺得這方案對他而挺靠譜。首先是這套隱藏體系的力量不是不可以動用，只是成本高昂一些，這就意味著他的實力確實并不會被真正削弱，該發力的時候絕不會掉鏈子。其次，他本就是技術流，如此一來，就算是靠筋肉力量，他同樣有信心讓對手吃癟。更何況他這4級是能夠使用戰能的4級，雖不比5級以上的那些人運用起戰能那般花樣繁多，但最基本的附和護還是有的，這也就意味著他的攻擊具備戰能者的基礎威力，而他的防御也具備戰能者的基礎強度。

“你們有刀子盾牌，我也有，大不了你們是鋼刀盾，我是鐵刀盾，可我皮糙肉厚啊，還會自我恢復，還有薩滿的種種術技幫襯，此消彼長一方加減下來，未必就不如你們！”尼奧尋思到這里，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那這‘第二人’什么時候才算完成呢？”

“你的這個問題，就好比在問，我的實力提升到怎樣一種水平，算是徹底到了頭呢？”南茜解釋道：“第二人沒有盡頭，只有階段，套用到現在艾美拉世界泛用的這個體系系統中，它分為若干個階段，每個階段的隱藏上限是5級，也就是說，當第一階段完成，必須進行一次融合，然后你的綜合指數會從4級一躍成為最強9級，再下次是14級、19級”

“嗯，干了！我喜歡這個調調。厚積薄發，卻容易給人造成走了狗屎運的假象。想象下幾天未見，我從4級升到9級，大多數人一定會以為徒有其表，同樣極具掩飾效果，很好、很好！”

就這樣，尼奧將自己的等級卡死在了4級這個坎上，薩滿等級同樣如是。如此一來，第二人就成為一個肩負戰能和術能的綜合體，南茜表示這樣復雜的隱性體系她從沒有搞過，不過她很有興趣，也不乏信心。

尼奧不急，鋼牙狗卻是忍不住了，他為自己的不耐找了一個很不錯的借口：“像囚牢這種狹小的地方，根本不足以發揮我們人多的優勢，我決定換一個設伏地！”

“可除了這里，去哪兒再找一個只要對方來了，口一堵就插翅難飛的地方呢？”

鋼牙狗給了這個敢于發的匪徒一巴掌，“他媽的，對方就一個人，我們這么多人，他來了莫非還能跑的掉？”

這匪徒還有些不服氣，小聲嘟囔道：“他早就來了，就等我們忍不住的時候好出手”

鋼牙狗踹了這匪徒一腳，“既然你這么聰明，那就給老子前前邊探路好了！”

就這樣，一行匪徒從埋伏點紛紛走出，沿著通道向外走，走了大約一半路，就見前邊通道已經被眾多扎根于周遭紅土石壁中的荊棘所封死，看那荊棘的量，怕是已經在這里瘋長了好一會兒。鋼牙狗氣的大罵，只從這荊棘封路就能看出，對方顯然早就意識到囚牢那邊是陷阱，于是將計就計，反把他們封堵在了里邊。

“靠些藤條就想擋住爺爺的去路？太天真了！給我砍出一條路來！”

刃光飛舞，跟鋼牙狗在一起的，大都是5級以上的搏殺者，他們手持的武器都裹挾了戰能，鋒利異常，砍起這些藤條來如同砍瓜切菜，異常快捷，只是這些藤條內中汁液含量頗為豐富，砍伐的同時到處飛濺，在火光的映照下，匪徒們看到，這些汁液都是黑紅色的，而且一遇空氣就開始揮發，散發著一股腥甜的怪異香味，聞到后讓人覺得頭暈胸悶。

“有毒！這些汁液揮發有毒氣體，停止砍伐！”鋼牙狗急忙制止，“用火燒，火有凈化功能。”

一名施法者丟出了火球，轟！一聲爆炸，藤汁飛濺的更厲害，揮發的更多。

“不要炸！用火沖，將它們統統燒焦！”

呼！錐形火焰向前噴射，那些荊棘如同火中的苞米般，嘭嘭的紛紛炸裂，同樣是汁液崩散，一時之間，狹小的通道中腥甜香味更濃了。

“他媽的，用冰，將這些植物凍成冰條！”

另一名施法者上前，渾身泛起冰藍和雪白相間的魔光，冰寒的力量自他的法杖前端噴涌而出，化作滾蕩的白浪席卷向前，只是短短的片刻，大半荊棘就已經成了霜白的冰條。

鋼牙狗長噓了一口起，“好了，這下可以砍了！”

話音還沒落，就見荊棘上霜白竟然迅速褪去，與此同時，荊棘瘋狂生長。這種荊棘本身就是棘所控制的變異苦荊在尼奧的黑暗力量影響下的產物，冰寒力量對它們而是不錯的養料。

鋼牙狗非常郁悶，他身邊只有能操控水和火的施法者，對眼前這植物，沒治沒治的。

“看來不消耗些力量是不行了！全體屏息，集中火力，打開通道，快速脫出！”

以鋼牙狗為首，十幾道光刃斬、光沖亮起璀璨的光芒，以摧枯拉朽之勢生生辟出一條通道，然后匪徒們快速沖過了荊棘區，哪知向前奔了沒多遠，行在最前邊的那名匪徒嘣斷了絆繩，一連串的聲響中，數環相扣的陷阱發動，通道土方坍塌，堵住了去路。

坍塌區域大約有4米多長的一段，紅土淤積，氣密性很好，揮發的毒氣這下可以在狹窄的通道中肆虐一時了，鋼牙狗無奈之下，只能帶人重新闖回囚牢附近，利用先前的各埋伏點熬過危險期。囚房附近有著另外一套完善的通風體系，不過想靠這套體系將毒氣排盡，是要花上不少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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