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山笑著將青銅鏡揣回懷里，拍了拍酒葫蘆：“這鏡子叫青銅鏡，得用烈酒當引才能激活。”

他頓了頓，看向士兵們身上的傷口，語氣軟了些：“都檢查下傷勢，輕傷敷藥，重傷先簡單處理，等肅清最后一處，咱們就回主城。”

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有的處理獅尸，有的包扎傷口，霧氣散去的山谷中，終于有了幾分輕松的氣息。

白守山望著遠處最后一處混沌氣聚集點的方向，將酒葫蘆重新塞好。

剛才那一下幾乎耗空了他一半靈力，但若能盡快肅清余孽，讓主城徹底安寧，這點消耗不算什么。

“走！”白守山抬手一揮，率先朝著最后一處聚集點走去，淡青色靈力雖不如之前濃郁，卻依舊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早點搞定，早點回去給小棠帶野棗。”

“收隊，回城！”

“回城咯！”阿武的歡呼聲響徹山谷，士兵們臉上的疲憊被“回城”二字沖散，紛紛收起武器，扛起行囊，腳步輕快地跟在白守山身后。

山路旁的野棗林在夕陽下泛著紅光，枝頭掛滿飽滿的果實，正是白小棠最愛的。

出發前小棠攥著他的衣角叮囑“爺爺要帶最大最紅的野棗回來”的模樣，突然浮現在白守山腦海里。

“阿武，你帶兩個人留下，摘些野棗裝起來。”白守山停下腳步，指著野棗林笑道：“記得挑紅透的，小棠等著呢。”

阿武立刻應下，找了個干凈的布袋子，踮著腳往枝頭夠，摘棗的動作都多了幾分輕快。

白守山靠在樹干上，摸出酒葫蘆抿了一口，酒液的辛辣混著野棗的清甜，讓連日來的疲憊消散了大半。

等裝滿滿滿一袋子野棗，天色已擦黑。隊伍踏著暮色往主城走，月光灑在山路上，映出長長的影子。

白守山走在最前面，懷里揣著裝野棗的布袋子，指尖偶爾碰到袋口，能感受到野棗的溫熱。

他仿佛已經看到小棠看到野棗時，眼睛亮成星星的模樣。

主城城門處早已聚滿了人。

遠遠地，白守山就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扒在城門最前面，小腦袋不停往遠處望，正是白小棠。

“爺爺！”看到熟悉的灰色隊伍，小棠立刻掙脫葉凌的手，小短腿飛快地沖過來，懷里還抱著個繡著兔子的小布包。

白守山彎腰將小棠抱起，晃了晃懷里的布袋子：“猜猜爺爺給你帶什么了？”

小棠的鼻子動了動，立刻眼睛一亮：“是野棗！”

不等白守山打開袋子，她就伸手抱住袋子，小臉貼在上面，笑得眉眼彎彎：“我就知道爺爺不會忘！”

“先別急著吃，洗了再嘗。”

白守山刮了刮小棠的鼻尖，卻見小棠從布包里掏出一塊用油紙包著的桂花糕，遞到他嘴邊：“爺爺先吃這個！我中午讓糖鋪老板留的，少糖的，不膩！”

溫熱的桂花糕帶著清甜的香氣，白守山咬了一口，只覺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香甜。

這大概就是，有人等著回家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