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廳堂,空氣中的墨香與藥草氣息愈發濃郁。
北墻的書架直抵屋頂,幾卷竹簡垂落在矮榻邊,秘境主人抬手示意眾人落座,自有小道童奉上熱茶,青瓷杯盞里飄出淡淡的云霧香。
“守山兄先嘗嘗這醒神露,用晨露混著忘憂草煮的,能壓一壓你體內殘留的魔氣。”秘境主人將茶盞推到他面前,目光掃過他手腕的麒麟令:“這令牌昨夜異動劇烈,我在府中都能感覺到靈力波動,看來是拼了老命護著你。”
白守山抿了口茶,暖意順著喉嚨滑下,胸口的滯澀感消了大半:“它護的不是我,是白家世代守著的承諾。”
白守山指尖在杯沿輕輕摩挲,“你應該已經知道,秘境夾層里的九幽魔殘魂,比預想中更棘手。”
“嗯,云瀾的靈鶴傳過信了。”秘境主人收起笑意,指尖叩了叩矮幾上的竹簡:“那魔脈與地脈糾纏千年,當年你兄長以性命為代價才壓下去,如今封印松動,光靠麒麟令的力量怕是撐不了太久。”
白小棠聽得心頭一緊,忍不住問:“先生,那有沒有徹底根除的辦法?爺爺說開啟麒麟令的終極形態或許可行,但他不肯說需要什么條件。”
秘境主人看向白守山,眼中帶著幾分了然:“終極形態確實能凈化魔脈,只是代價太大!需要令牌持有者以心頭血為引,燃盡半生修為。守山兄當年不肯接這令牌,就是怕有朝一日要走到這一步。”
“什么?!”趙峰手里的茶盞差點摔了:“燃盡修為?那跟廢人有什么區別?老酒鬼都這把年紀了,哪禁得住這么折騰!”
葉凌一臉緊張:“沒了修為,老酒鬼怕是會直接死了吧?”
云瀾眉頭緊鎖:“就沒有別的法子?玄甲軍愿以精血相助,再布一次封印!”
“沒用的。”白守山打斷他,聲音平靜得近乎蒼涼:“當年七十二修士的心頭血都沒能徹底斬斷魔脈,如今玄甲軍雖勇,卻缺了能引動天地靈氣的陣眼。”
白守山抬眼看向秘境主人:“秘境主人府中藏著的《鎮魔策》,最后一卷是不是記載著‘以魔制魔’之法?”
秘境主人沉默片刻,起身從書架最高層抽出一卷泛黃的羊皮卷,展開時,上面的血色符文在火光中微微發亮:“你果然還記得。這法子是上古傳下來的,需找到被魔氣浸染卻未墮入魔道的生靈,以其靈核為餌,誘使九幽魔殘魂離體,再用麒麟令鎖其形、鎮其魂。”
“這樣的生靈去哪找?”白小棠追問:“被魔氣染了還能不墮魔,天底下有這種東西嗎?”
葉凌懷里的雪狐突然蹭了蹭他的下巴,銀線般的尾巴指向羊皮卷上的一幅圖案,那是只通體雪白的狐貍,眉心嵌著顆冰晶似的珠子。
葉凌幫忙解釋:“雪狐說,它們一族的圣地深處,住著一只活了千年的九尾狐,當年曾被魔脈波及,卻靠著自身靈力凈化了魔氣。”
“九尾狐?”秘境主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傳說它們的靈核能聚陰陽之氣,若是能借來一用,也不是不行。”
“我去找九尾狐!”白小棠猛地站起身:“爺爺不能再耗損修為了,我帶著麒麟令去找九尾狐!”
白守山一把按住她的手腕,眼神嚴厲:“胡鬧!九尾狐圣地在極北冰原,你一個小姑娘怎么去?”
“我可以陪她去。”葉凌放下茶杯,指尖輕撫過雪狐的背:“雪狐能引路,那么就有機會。”
趙峰也跟著點頭:“我也去!多個人多份力,總不能讓小丫頭片子單打獨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