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棠突然瞳孔驟縮,令牌表面浮現出細密的紋路,如同活物般游走,最終拼湊成一幅流動的星圖。
星圖中央,一道熟悉的氣息若隱若現,那是屬于白守山的靈力波動!
“是爺爺!”她將令牌貼在心口,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他,他在西北方向的迷霧森林!但氣息很微弱,像是被什么困住了!”
“我們知道小棠丫頭你急著救爺爺,可是你看看身邊這些人。”紫光前輩提醒了一句。
白小棠看向周圍,全部東倒西歪,死的死傷的傷。
白小棠根本不敢直接開口,讓他們繼續行動。
云瀾一招手:“原地修整三小時!”
三小時的休整,在彌漫著硝煙與血腥的沼澤上,每分每秒都像被拉長的弓弦。
白小棠蹲在云瀾身側,將最后一點金瘡藥倒在他肩窩的傷口上。
紫焰灼燒的焦皮下,外翻的血肉還在微微顫動,她用牙齒咬斷纏布末端,指尖觸到他鎧甲碎片時,忍不住攥緊了拳。
“清點人數。”云瀾突然開口,半截劍柄在身側支著地面,目光掃過周圍散落的殘甲。一名玄甲軍小校掙扎著起身,拄著斷矛挨個數點,最終嘶啞著回報:“云瀾使者,還能行動的,一百五十人。”
這話讓空氣瞬間凝住。
白小棠猛地抬頭,看向那些或坐或躺的身影,三小時前兩百余人的怒吼猶在耳畔,此刻卻只剩半數還能撐著兵器起身。
有個年輕士兵的腿被蜥蜴尾鉤洞穿,正用斷刃死死別住傷口,見白小棠望過來,還扯出個僵硬的笑。
“別皺眉。”云瀾低笑一聲,伸手幫趙峰按壓震顫的太陽穴:“能站著的,都是玄甲軍的骨頭。”
趙峰扯了扯嘴角,剛想反駁,喉間突然涌上腥甜,急忙側頭咳出一口黑血。
中微子在他掌心忽明忽暗,像風中殘燭:“我的中微子還能勉強開道,范圍縮小一半,但護著一百五十人夠了。”
不遠處,葉凌正把雪狐們攏在懷里。
三只小家伙頸間的新鈴鐺泛著柔光,正用濕漉漉的鼻尖蹭葉凌手臂上的毒液疤痕,那里的皮膚已泛起健康的粉色。
葉凌忽然抬頭看向白小棠,聲音帶著剛恢復的沙啞:“麒麟令的星圖還穩嗎?”
白小棠立刻低頭看向掌心。重組后的令牌泛著溫潤金光,星圖上代表爺爺的光點雖微弱,卻始終在西北方向閃爍。
白小棠指尖輕輕撫過令牌邊緣,那里還殘留著玄甲軍戰魂的灼熱:“很穩定,但氣息越來越弱。”
“三小時到了。”趙峰突然站起身,膝蓋發出一聲脆響,他卻像沒聽見:“準備出發。”
云瀾將斷劍猛地插進地面,借著力道站起,銀紋殘甲在風中嘩啦作響:“都跟上!”
云瀾瞥向那一百五十名玄甲軍,眼神陡然銳利:“忘了戰歌怎么唱的?魂魄化星斗,熱血封幽冥,現在,用剩下的骨頭,護著小棠走出這片沼澤!”
“是!”一百五十人齊聲應和,聲音雖不復先前洪亮,卻字字砸在焦土上,震起細碎的煙塵。
葉凌把雪狐放進懷里的布兜,三只小家伙探出頭,對著白小棠搖尾巴。
葉凌摸了摸雪狐的耳朵,率先邁步:“鈴鐺能破瘴氣,我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