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頌扭頭,只見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沖出擁擠的人群,一個跟頭栽倒在大廳中央,雙手捂著頭,好似在經歷劇烈的痛苦般掙扎。
一群醫生護士追上來,可女孩又一個轱轆站起身,沖門外跑去。
“哐!”
女孩跑得太快,沒來得及或者是根本就沒意識去開門,硬生生撞在厚重的玻璃門上,瘦弱的身軀當即彈回來,摔回地上。
“疼!疼!呃好疼啊!!!!”
劉倩倩蜷縮在地上,目眥欲裂,面無血色,白皙的雙手死死揪著頭發,用力拉扯,
白色的裙擺已經被塵土沾染,原本整齊的發絲凌亂四散。她渾身顫抖,從緊咬的牙縫間擠出壓抑的嗚咽,豆大的汗珠順著蒼白的臉頰滾落。
“快,按住她!”
護士們一擁而上,分別按住劉倩倩的雙手雙腳,一名雙鬢斑白的男醫生走過來,蹲下身,仔細查看劉倩倩的情況。
“怎么回事?”
任國明一面觀察劉倩倩的情況,一面詢問身邊的護士。
護士說道:“任教授,病人的各項檢查都很正常,而且剛才還好好的,結果病人突然就喊頭疼,然后就不受控制了。”
任國明擰眉思索,十指按在劉倩倩的頭上,緩緩按摩。
“任叔叔,你快幫幫我,快幫幫我!我要疼死了!疼死了!”劉倩倩淚流滿面,哀求道。
劉倩倩的保鏢也焦急地說道:“任教授,您是我家小姐的主治醫生,她的情況您最清楚,您快給我家小姐治療吧!”
這時,院長鄭壽華也趕來。
“任老弟,怎么樣了?”鄭壽華眉頭緊鎖,關切地問道。
劉倩倩的病癥奇特,對于醫院來說是一個難得的經驗,而且劉倩倩的父親是瑞興銀行的行長劉恒。
那位劉行長的寵女程度他可是領教過的,萬一劉倩倩在醫院出點什么事,那可就麻煩大了。
任國明又在劉倩倩的頭上按了按,隨后嘆息道:“發作得越來越頻繁,并且沒有任何預兆拿我的金針來吧。”
護士立刻將一個精致的木盒遞上來,任國明打開,一枚枚閃耀著光芒的金針暴露出來。
任國明取出金針,一只手摸著劉倩倩的頭確定位置,另一手舉著金針扎上去。
“偏了,穴位不對。”
就在所有人全神貫注的時候,一聲突兀的嗓音響起。
眾人順著聲音來源看去,只見林頌站在人群中,一臉淡然地看著任國明。
所有人都是一臉匪夷所思,不少人還面露厭惡,但任國明還在治療,也就都默契地沒說話。
又一針下去。
林頌再次開口:“錯了,這次更離譜。”
劉倩倩的保鏢率先忍不住了,怒視林頌:“小子,你在這嗶嗶什么?!別打擾任教授治病!”
林頌不以為意,說道:“他治療的手法是錯的,根本治不好你家小姐。”
“任教授治不好,那你治得好?你又是什么人?”任國明的學生不悅地質問道。
“呃……路人。”
“那你就給我閉嘴!”保鏢怒目圓睜,面色兇狠地威脅道:“你要是影響了任教授治病,我家小姐有個什么事,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圍觀的群眾也紛紛指責:
“這都什么人啊,小姑娘都這么難受了,居然還有人說風涼話。”
“年紀輕輕的,沒什么本事只會蛐蛐別人,這種人就該打死!”
“好了,咱們可不能學他,安靜點,別影響醫生看病。”
院長鄭壽華不悅地看向林頌,說道:“小伙子,如果你不看病,那就請離開這里。醫院不是閑人待的地方。”
“好了,都安靜。”
任國明在這時開口,他始終沒抬頭,而是專心給劉倩倩治療。
一時間,現場安靜下來,所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任國明行針。
林頌無奈地搖搖頭,也不再說話。
他認識任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