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營長早上去出任務了吧?”
“傅營長家的,聽說部隊給你安排上工作了?”
幾個人七嘴八舌,一人問一句,問得喬辛夷都不知道該先回答誰的話才好。
“是,傅青山最近不在家,我帶兩個孩子回我娘家住幾天,正好讓我妹妹和弟弟幫我看孩子。”
喬辛夷一句話應完兩個嬸子的問題,又去回答另外一個嬸子的話,“嬸子消息可真靈通,是安排工作了,去紅星幼兒園教孩子。”
不管是哪里都有消息靈通的人,喬辛夷的工作已經定下來了,還是嚴華特地過來說的,這些嬸子既然聽到了苗頭,就算不問喬辛夷也會去找別人打聽消息,或者是去問嚴華,所以這事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該怎么說就怎么說。
但她還是特地多解釋了句,“要是工作干得可以,也得半年后才能轉正。”
這話是在告訴她們,喬辛夷她去了幼兒園也不是立刻轉正當正式工。
話要是不說清楚點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反而會給負責后勤的這些同志帶來麻煩。
不管在哪里,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競爭,有競爭就難免有一些心思多的人。
說著話大家就到了家屬院門口,鋼鐵廠的司機康師傅已經開著車在門口等了,一看到喬辛夷趕緊降下車窗喊她。
喬辛夷和身邊幾個嬸子說了句先走,頭也沒回上了車。
喬辛夷帶著兩個孩子是離開了,但是一見她竟然是坐著小汽車走的,站在家屬院門口竊竊私語的人就更多了。
“來接傅營長愛人的那個男人是誰啊?年紀看著有三十幾歲,又不像是傅營長愛人的父親。”
“傅營長愛人的父親和她母親離婚了,還和她姐弟三個斷絕關系了,那男的肯定不是傅營長愛人的父親,而且聽說傅營長愛人的父母也就是紡織廠普通的車間工人,哪能開車來接她啊?”
“哎呦喂,真是了不得,傅營長前腳剛出任務不在家,后腳她就有男人開著小汽車來接,難怪說她這人厲害呢。”
“能開上小汽車,不得是大干部大領導?”
眾人七嘴八舌開始聊上了,一句不得是大干部大領導,立刻讓眾人露出異樣的神色。
有人小小聲道,“那天我聽何柔說傅營長得愛人沒上過一天學,是個文盲,她連我都不如呢,我年輕時候好歹上過村里的掃盲班,好歹能寫自己的名字,比她好不知道多少倍。”
這個嫂子說到這十分不服氣,“我都隨軍多久了?孩子都多大了?組織怎么不說給我安排工作?
她喬辛夷一來,還是個文盲呢,工作就安排上了,你們剛才可都聽見了吧?她自己說的,去紅星幼兒園教孩子,當老師呢。”
“我早聽說了,而且說是只要干得好半年就轉正。”另外個嫂子酸不溜秋地接下話,“哪里像我,來家屬院等了兩年才混上去軍工廠食堂打菜這份工作,為了爭轉正的名額,和人家爭得差點打起來。”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她是文盲,我也是文盲,可她認識當大干部大領導的,所以她的工作隨隨便便就安排上了。”這人小小嘀咕著,“也不知道她和那個大干部大領導什么關系,怎么傅營長在家的時候沒見人家來接她,傅營長一走那人就來接她了。”
這話太有指向性,也太有暗示性,邊上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沒人敢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