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老二帶了一個省城的對象回來了?”張棗進了堂屋都還沒有把人看清楚就立刻張嘴問。
鄭大江目光直接朝著堂屋的唯一一個女孩子看過去,看著人家穿著打扮倒是挺洋氣的,在屋里坐著都還帶著遮陽帽。
大夏天的穿著一身連衣裙,腳上踩著還是看著很新,像是新買不久的小皮鞋,也只有省城的女孩子能有這樣時髦的打扮了。
傅青山搬起椅子換了個方向坐,直接把鄭大江直勾勾盯著喬辛夷的眼神擋掉。
“二哥還不給看呢~”鄭大江自以為很好笑地開了句玩笑,“你對象豆腐呢?多看兩眼能掉塊肉啊?”
張棗拍了下鄭大江的手臂,把肉塞給他,讓他拿廚房去放著,誰知道鄭大江直接背過身應了句不去,喊了鄭大河去。
張棗搬了椅子在鄭有糧身邊坐下,十分和氣地朝著喬辛夷笑著。
也問著,“你家里爸媽都在省城上班吧?省城大,工資都還不錯吧?你今年多大了?也上班了吧?在什么單位上班?工資待遇怎么樣?”
張棗問到這頓了頓,又添了句,“家里還有什么人?爺爺奶奶都還在嗎?退休金有多少?”
每一句聽著好像都沒問題,可仔細一聽,字字句句都離不開工作和錢。
打聽女方家里做什么工作的,都還有哪些親戚,這屬于正常。
可打聽女方父母工資,打聽爺爺奶奶的退休金,這就未免太過直接。
就在喬辛夷考慮要怎么回答的幾秒鐘里,鄭大江忽然又冒出幾句話,頓時把她雷得不行。
“你家里能給我在省城安排一份工作嗎?先說好了,我可看不上臨時工。”
“還有,太臟的太累的活也別塞給我,我干不了,最好是能坐在辦公室里喝喝茶看看報的。”
鄭大河坐在椅子上,二郎腿抖得和得了帕金森似的。
喬辛夷自認為她算得上這個時代特別豁的出去,也特別厚臉皮的人了。
但不能比啊,真的比不過啊。
這一比起來,她都算是謙虛有禮的了。
喬辛夷記得傅青山和她說過鄭大江就讀到小學三年級,因為覺得上學太辛苦就不去學校了。
張棗疼孩子,張棗自己就是個文盲,那時候很多文化人被下放到鄉下受盡磋磨,她便覺得書讀太多也沒多大用處,就讓鄭大江留在家里玩了。
傅青山都聽笑了,反問他,“你自己幾斤幾兩不清楚?不清楚你就出去撒泡尿照照。”
“我不就是比你們少讀幾年書,爸媽那時候也說了讀書多沒用,再說了,我讀書少但是我腦子好用啊,我那些朋友都說我是我們家最聰明的,上個班而已,又不是去學校考試,要讀那么多書干什么?能認字不就行了?”
鄭大江不以為意,“該不會是你對象家里沒本事幫我安排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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