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的床伴。”聞寒洲忍無可忍地開了口,聲音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冰冷:“我們是正經的伴侶關系。”
聞灼庭就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正經的伴侶關系?你是指,你和自己的患者兼學生,一個比你小了十一歲,家里無權無勢,甚至連父親都不是親生的,二十歲出頭的孩子是伴侶關系?”
“聞寒洲,你未免有點太天真了。”
聞灼庭哼笑一聲,把藥瓶放回到聞寒洲的辦公桌上,“我之前就和你說過,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在有些事上,就注定了你不會自由。”
“更何況,就算是你不生在我們這種家庭,也不應該找一個徒有其表的花瓶。”
聞寒洲那張英俊的臉上浮現出無比陰郁的表情,這是他第一次在聞灼庭面前失控,哪怕他極力控制自己,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聽到聞灼庭的話,他卻還是難以控制地黑了臉,怒火在心底蔓延開來。
其實在瑞士的時候,他就接到過聞景的電話,聞景告訴他,時骨被綁架,自己拿槍去救他的事已經傳到聞灼庭的耳朵里了,像聞灼庭這樣心眼那么多的人,不可能察覺不到不對勁,所以他讓聞寒洲有個心理準備,想想接下來該怎么應對聞灼庭。
他也不是沒想過聞灼庭會找到自己質問,甚至在瑞士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只是他還是低估了聞灼庭的手段,他居然已經把時骨的背景調查的清清楚楚,并在今天找到自己,和自己說出這些事。
對他而,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同時,聞寒洲也有一種難以喻的失落與挫敗感。
他終究還是沒有保護好時骨,也始終掰不過聞灼庭的手腕。
“別這么說他。”可即便如此,聞寒洲還是咬著牙,沉沉道:“他不是徒有其表的花瓶。”
“那他是什么?”聞灼庭看著比自己高出整整一頭的聞寒洲,“聞寒洲,有些人,是只適合玩玩的關系,你要拎得清真正的交往對象和玩玩而已的過客的區別,這樣的道理,應該不用我教你吧?”
“祖父也不是個不開明的人,你喜歡他,想讓他留在你身邊,和你與別人聯姻不沖突。”
聞灼庭攤開手,“你和真正值得與你交往的對象結婚以后,還是可以讓他做你的枕邊人,只不過就是沒有名分而已,他也不是女人,如果那孩子是個女人,或許他還可以為你生一個小孩,到時候你帶回到聞家來養,我也不會介意。”
“不可能。”
聞寒洲的聲音冷淡,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他周身上下都散發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質:“我不可能與其他人結婚,現在不會,以后更不會。”
“祖父……”一直沉默的聞景看不下去了,終于開了口,他向著聞寒洲說話:“時骨他人挺好的,很溫順,性格也不錯,不是你想的那樣,和我哥的感情也很穩定,所以……”
話音未落,聞灼庭直接抬起手,打斷了他的話。
他沒有理會聞景,只是把目光放在聞寒洲身上,笑瞇瞇地看著他:“原來你已經認定他了,看來你對那孩子的感情,比我想象中的要深很多啊。”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先這樣吧,我給你一段考慮的時間。”
聞灼庭轉過頭,看向他辦公室窗外的風景,“你自己再好好想想,想明白以后,親自過來和我談。”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