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是一具尸骨,你是我最愛的寶寶。”
因為擔心時骨再出現什么狀況,聞寒洲一夜未眠,直到天色大亮,在他反復確認過時骨確實睡著了,并且短時間內不會醒來以后,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去衣帽間里收拾自己。
聽到臥室里傳出的動靜,粥粥也從放在客廳的貓窩里起來了,它悠閑地舔著自己的爪子,伸了個懶腰,先來到臥室前轉了一圈,見床上的人還在睡覺,便順著動靜來到聞寒洲的衣帽間,蹲在門口,十分好奇地仰頭,看著正在里面換衣服的高個子男人。
聞寒洲系好襯衫扣子,并沒有打領帶,他回過身,眼眸微低,自然而然地看到了蹲在地上,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小東西。
粥粥極輕地喵了一聲,見聞寒洲走過來,也不管他喜不喜歡自己,只是親昵地用自己的腦袋瓜蹭他筆直的西褲褲腿,并且越蹭越來勁,直接倒在了聞寒洲身邊,企圖讓他向時骨那樣擼擼自己。
聞寒洲戴上眼鏡,面無表情地看著腳下正在撒嬌的半掛小貓,片刻后俯下身,抱著粥粥,徑直走向自己的臥室。
從前的聞寒洲從來不會讓粥粥踏足自己的臥室,雖然在時骨和他撒過幾次嬌以后就默默妥協,把粥粥的活動范圍從客臥擴大到家中的每一處,但自己的臥室始終是個禁地,哪怕是時骨和他住在同一間房里以后,他也沒有讓粥粥進來過。
原因無他,他有潔癖,又不喜歡小動物,自然接受不了粥粥進入自己的房間。
但所謂愛,就是無底線的妥協與縱容,聞寒洲愛屋及烏的本領極強,更何況現在時骨的狀態不好,正是需要小動物陪伴的時候,所以他第一次主動地抱起粥粥,又把它送到了時骨的枕邊,試圖讓它留下來,好好陪伴它受傷的主人。
所幸粥粥是一只聰明的,也很溫順的小貓,它幾乎是瞬間就懂了聞寒洲的意思,于是乖乖地在時骨枕邊依偎下來,把身體盤成一個毛茸茸的團,還不忘舔舔時骨垂放在枕邊的手,用那雙琉璃色的眼睛望著聞寒洲,對他喵了幾聲。
聞寒洲佩戴好腕表,與盤臥在枕邊的粥粥對上視線,伸出手掌,不算溫柔地揉了一把它的腦殼,“陪好你的主人,他現在很脆弱,需要你的陪伴。”
粥粥又細聲細氣地喵了喵,面前英俊高大的混血男人從它的腦門上移開自己的手掌,撫上躺在床上的,時骨的臉,動作極度輕柔,似乎在撫摸著什么珍視不已的寶貝。
聞寒洲貪戀著時骨臉頰的溫度,他想要俯下身,吻一吻時骨的唇,卻怕打擾到他,終究還是克制住了自己,沒有吻下去,只是指尖微動,輕柔地拂過他的面孔。
時骨沒醒,他甚至連動都沒動,聞寒洲撫平了他眉心那個小小的結,泛著綠意的眼眸里并無一夜無眠的疲憊,而是夾雜著心疼的溫柔。
“寶寶,不要做噩夢,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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