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聞灼庭曾聯系過他一次,問他和林妍相處的怎么樣,聞寒洲的回答是不合適,但聞灼庭并不死心,而是勸告他,他和林妍才認識沒多久,說他的性格太傲,讓他放下身段,和林妍慢慢磨合,兩個人門當戶對,多找找共同話題,肯定會相處的越來越好。
聞灼庭不知道的是,聞寒洲這樣一個傲性子的人的確主動放下過身段和人磨合,但那人卻不是林妍,也不可能是林妍。
“我那邊倒是沒問題,但是聞爺爺那里……”林妍頓了頓,“聞先生,你能解決的吧?”
并不是她不信任聞寒洲,只是她聽說過聞灼庭的行事作風是怎樣的,如果聞灼庭執意想讓聞寒洲與自己接觸,那就算聞寒洲對他說什么,大概都是在浪費口舌。
聞寒洲并沒有立刻回答,他那雙泛著綠意的眼睛望向窗外的風景,眼眸中是無盡的平靜,還夾雜著些許晦澀難懂的情緒。
“或許吧。”聞寒洲罕見地沒有確切的給出肯定或是否定的答案,“但不論如何,哪怕我們之間很投緣,我也會去和我的祖父說我們并不合適,也不會和你有過多接觸。”
“我不能對我的伴侶不忠。”
他的父母通過聯姻走到一起,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所以對彼此從不專一,哪怕聞寒洲出生以后,他們也沒有絲毫改變。
特別是他的母親克洛伊,聞寒洲甚至親眼看到過克洛伊把不同的男人帶回家里來,那時的他還小,在書房里寫作業,總是能隱約聽到從旁邊的臥室里傳出的聲音,有時是法語,有時是中文,聞寒洲剛開始難以接受,甚至連看到自己的母親時都會扭頭跑開,但后面習慣以后,他竟也不覺得如何了,麻木地聽著從房間里傳出的叫床聲,繼續在書房做著自己的事。
在瘋狂自由的浪漫之都巴黎,似乎發生什么都很正常,更何況克洛伊是純正的法國白人,種族中自帶開放與瘋狂的基因,對于兩性關系的包容程度也極高。
至于聞邵遠,他生的英俊,又那么有錢,這樣的男人似乎永遠都和專一搭不上邊,而聞邵遠也的確是這樣踐行的,那些價值不菲的襯衫衣領上的口紅印,電話中女人嬌俏的笑聲,他身邊的情人源源不斷,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聞寒洲是克洛伊和聞邵遠在對彼此肉體的欲望之下誕生的結晶,那雙翠綠色的眼睛與他的母親一模一樣,和他的父親一樣,英俊而有錢,可他并沒有像他的父母一樣,現在不會,以后也不會。
他的性子很傲,眼光也高,曾經有許多人主動往他身邊靠,也有人往他身邊送人當作禮物,但那些人,聞寒洲一個都看不上,除了時骨以外,他誰也不想要。
他瘋狂地迷戀著時骨,迷戀著他的一切,所以他不能對時骨不忠,聞寒洲想,這種感覺可以被稱作愛。
愛上時骨,是向來沉穩的他做過的最瘋狂,最大膽的決定,甚至從未想過給自己留下任何退路。
他清醒地淪陷在名為時骨的世界里,甘愿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他,他的忠誠,和他所有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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