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往我這里跑的頻率比以前高了不少。”聞景注意到他的眼神,評價道:“以前你可是從來都不來的。”
“最近工作的事情比較多,需要適當的放松和舒解。”
聞寒洲沒把自己的眼神挪回來,回答完以后一口接一口地喝著杯中冰涼的酒液,看似不經意間問:“你怎么和他聊到一塊了。”
“和誰?”聞景故意問:“你說的是時骨?”
聞寒洲沒回答他,等于默認了。
兩個卡座之間的距離不算遠,但也并沒有很近,聞景的聲音不大,在嘈雜的環境中沒那么容易讓人聽清楚,于是他回答道:“他和我手下的調酒師聊天,我看到了,想起你和我提過他,就過來和他打個招呼,聊了幾句。”
此刻的時骨不知道他們兄弟二人正在聊與自己有關的事,他已經加入了三個人的酒桌游戲,左手拿著撲克牌,右手指尖夾著未散盡的香煙,絲縷白色的煙氣上升,縈繞在他的周圍。
時骨背對著二人,他的背影單薄卻有力,哪怕坐著也不失挺拔,隔著一層衣衫也能感受到肌肉線條的流暢和弧度的優美,他的長發披散在肩頭,藍色的挑染發絲因為洗過太多次的緣故,已經逐漸掉色成了藍綠色,垂在白皙的臉頰旁,遮住了他的整段脖頸,在燈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
“很漂亮,單看外貌就已經很有魅力了。”聞景撐著下巴,真心實意地夸贊,他看著聞寒洲,“對吧?”
聞寒洲一個字也沒說,隱起眼中明暗交織下的復雜情緒,不知是沉默的肯定還是有什么其他的東西想要表達。
“只是漂亮還不夠。”
再次開口時,聞寒洲的聲音還是一貫的冷淡,沒什么溫度:“外表再好,自身能力不足,也不足以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
“我沒和你探討那么高深的問題。”
聞景嫌棄地瞟他一眼,“我只是覺得,時骨這樣漂亮的人不多見,他父母的基因肯定特別強大,男俊女美,才能生出像他這樣的孩子。如果當戀人帶出去的話,肯定特別有面子。”
聽他提起時骨的父母,聞寒洲突然想到時骨那天和自己編故事一樣,很輕松就說出的,說他的父親已經去世了的事。
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但應該不會有人拿自己的親生父親開這種玩笑,就算時骨再混蛋,應該也不會做出這種事。
“你喜歡時骨?”聞寒洲把瞇起的眼睛隱在酒杯后,語氣是自己意想不到的意味深長。
聞景無辜地看著他:“我沒說我喜歡他,只是單純感慨他長得好看,像他這樣的人,就算不做戀人,單純交個朋友,估計也會不錯。”
聞寒洲細細在心里品了一番聞景的話,一直搖晃著酒杯的動作不自覺地停了停。
一直以來,他對時骨的所有印象都來源于他平日里和自己的相處以及對自己堪稱騷擾的追求,覺得他輕浮又沒有禮貌,那天時骨救了一只小貓的雨夜,讓他對時骨有了幾分新的認識,也略微改觀了一些。
但這樣的改觀并沒能持續多久,時骨就又在自己面前使了壞,給自己的小貓起那樣的名字,還非要把它送到自己家里來寄養。
聞寒洲拿他沒辦法,
他無法像以前那樣非常強硬,冰冷地拒絕和推開時骨,也無法委屈自己,改變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可他不得不承認,那天的自己差點就要被時骨給打動了,看著他濕漉漉的眼睛和堪稱撒嬌的語氣,居然難得地有了不理智的,想要答應他的時候。
但就在這個時候,時骨戛然而止,不再求他,而是轉身出門去,求了比他更好說話,也比他更喜歡小動物的珍妮弗。
在那扇辦公門后,在時骨不知道的地方,聞寒洲其實并沒有因為時骨沒有繼續懇求自己就松了一口氣,反而是多了幾分微妙的,難以喻的感覺。
就像他在今晚的river看見時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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