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殊婷:我和你爸給你拿這么多錢,是供你出去上學的,是為了讓你好好學習,而不是讓你在外面鬼混,每天吃喝玩樂,瞧瞧你交的那些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各個不三不四,像什么樣子!
時殊婷:沒事多和你哥學習他的生活方式和習慣,你們兩個都生活在巴黎,什么事情也好有個照應,他的績點和成績都不錯,你理應向他看齊才對。
時殊婷:看到速回,抓緊給我打電話過來,相同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時骨草草地看了一遍她發的消息,一陣哂笑,既沒回給她消息,也沒回給她電話,他就當作這件事沒發生過,隨手拿過一頂鴨舌帽戴上,遮住了大半張白凈的臉。
這次李宜澤把聚會地點定在了river,因為是老地方,時骨輕車熟路地找了過去,進門時正好是一天中river最熱鬧的時候,大片大片男女在舞池里舞動著雙手,身姿搖曳,音浪陣陣翻涌滾動,飄進時骨的耳朵,吵得他微微皺了下眉頭,把鴨舌帽壓低了幾分,幾乎快要遮住他的整張臉。
時骨就像是一條輕快的游魚,穿過魚龍混雜的舞池,幾位正在舞動的白人青年注意到正在穿越舞池,獨善其身的時骨,手中拿著酒杯,走了過來,法語夾雜著并不太熟練的英文,面色潮紅地和時骨搭訕。
鴨舌帽下那雙含情的桃花眼掃過幾名白人青年的臉,時骨伸出手,禮貌地推走了擋在自己面前的酒杯,用法語和他們道了聲抱歉,靈巧地從他們身邊穿過,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張雅文給自己發來的消息。
來到卡座前時,張雅文和李宜澤早就坐在卡座里早早的侯著他了,張雅文的臉色并不好看,哪怕她化了精致的妝容,還精心卷了頭發,也依然能看出,她此刻的心情不佳,至于李宜澤,她看到時骨時永遠都是那副懷春的表情,現在也不例外,黃色的頭發在酒吧的燈光下泛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澤,她穿了一身超短裙,勻稱的大腿被包裹在黑色的緊身絲襪里,看到時骨出現在自己面前,李宜澤緊張地抿了抿嘴,“你來了?”
時骨沒急著回答她的問題,懶洋洋地環視了一圈坐在卡座里的其他人。
除了張雅文和李宜澤以外,其他人都是男生,有幾個他在學校里熟悉的面孔,另外幾個人他并不認識,但年紀看著都差不多大,看上去都是和他一樣的留學生,但是不是一個學校的,時骨也說不清。
留學生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互相之間認識,或者是知道對方的pdf和光榮事跡都很正常,但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能和李宜澤玩到一塊的人,也不會有什么太好的東西。
就比如現在,時骨就在那幾個眼熟的面孔中捕捉到了一張讓他極為熟悉的臉。
此人指尖夾著尚未燃盡的香煙,懷里摟著一個扮相可愛,畫著精致全妝的可愛小男孩,他的身型高大,半張臉隱匿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發絲凌亂,身旁坐著三兩個兄弟,穿著再簡單不過的白色短袖和牛仔褲,行為舉止卻十分輕浮。
對方的目光也停留在時骨臉上,見他望過來,男人夾著香煙的那只手在半空中揚了揚,他瞇著眼,“呦——看看這是誰來了。”
語氣不算友善,聲音也不輕,他這一嗓子,吸引了卡座上所有人的目光,坐在他旁邊的幾個兄弟放下了酒杯,視線同樣放在時骨身上,而時骨就這樣頂著幾個人的視線,平靜地坐到了張雅文身邊。
“真是好久不見,要不是李宜澤叫你出來,我覺得已經有小半年都沒見到過你了。”
男人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時骨身上,自始至終就沒有移開,時骨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后看向坐在自己旁側的人,淡淡道:“根本就沒有那么久,梁晰,動動你的腦子。”
聽到時骨叫了自己的名字,梁晰愉悅地揚了揚嘴角,他推開窩在自己懷里,身嬌體軟的男孩兒,倒了一杯酒,推到時骨面前,“不錯,看來你還沒忘記有我這個哥,我還以為,以你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早就忘記了我是誰呢。”
“放心吧,忘了誰也忘不了你。”時骨懶洋洋地回答他,陰陽怪氣的意味直接拉滿。
梁晰的話他回答了,至于梁晰給他倒的那杯酒,時骨卻遲遲沒敢喝,看到這人朝自己投來審視的目光,時骨攤開手,“不敢喝,怕里面有不干凈的東西,喝完以后我今天走不出river的大門。”
張雅文沒忍住,坐在時骨身邊掩面而笑,李宜澤則是稍有幾分尷尬,不安地攪動著雙手,拼命地給梁晰使眼色,仿佛希望他能幫忙說幾句好話,
句句不提李宜澤,句句都是李宜澤。
“差不多得了。”梁晰英俊的眉眼間滿是不耐,“她已經和你道過歉了,今天又特意把你叫出來,就是為了希望和你解除誤會,而且小澤她明年年初可能還要為了你轉專業,以后你們接觸的時間變多了,該怎樣就怎樣,你一個男人,心胸寬廣一些,就當作以前的事情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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