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君見季文堯感興趣就原原本本地將昨晚的事情講了一遍,最后嘆道:“我二姨家何至于就拿不出三萬塊錢來,我和我媽雖然開始吃驚,可是回家一想肯定是因為當時表哥和表嫂已經登記了,二姨就不想拿錢出來了。昨天表嫂他媽還有弟弟雖然是把錢要走了,可現在受氣吃虧的還不是表嫂一個人?要我說,最可憐的就是表嫂,我二姨家除了表哥沒一個人拿她當回事兒,昨天這么一看就是她親媽也是只想著兒子,不考慮她的處境!”
楊君認為自己和季文堯是一起的,所以也沒想隱瞞,反而覺得這樣和季文堯商量事情更顯得親近。
季文堯垂下眼,心里暗恨:林安逸,你寧可受這種氣也要和姓付的結婚,彩禮都沒收就和人家登記了,難道還真是喜歡上了?
見楊君說完了,才抬眼看著她淡淡地說:“其實我不是很欣賞表嫂這種為人。在我看來人都應該有自己的想法的,一個沒有主見的人是不值得別人同情的,當然要是他們兩個有很深的感情那就另當別論了。”
“哪是因為什么感情,當初就是表嫂家里人做主這門婚事的,我雖然和表嫂相處時間不多,可也知道表嫂確實是個沒主見的人,誰說的話她都聽,也從不去反駁,壓根兒沒自己的想法。時間長了二姨家也就沒人去在意她的想法了,都是直接讓表嫂做這做那的,表嫂也真是好脾氣,從來沒說過一個不字!”楊君給季文堯分析了林安逸的性格。
“那就是懦弱,這就更讓人沒辦法接受了,膽小怕事不為自己的幸福去努力,你表嫂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也是她咎由自取。”季文堯語氣不是很好,楊君這一說,也證實了林安逸那天并沒有撒謊,她真的就是對父母惟命是從!
楊君沒想到季文堯對林安逸的評價如此差,就更覺得林安逸可憐了。
“女人是真不容易,誰知道自己將來會遇到什么樣的婆家呢,看著表嫂我都覺得傷感。”
季文堯聽完緩和了語調:“我不覺得她值得同情,路都是自己走的,當然身為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護好那也有問題,不是有沒有錢的問題,主要是態度問題。對了,你表哥是做什么工作的?”
季文堯這么說的意思就是將來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妻子受婆婆的氣了?
想到兒楊君對季文堯更加傾慕起來,笑著答道:“我表哥是做業務的,在一家酒業公司工作。”
季文堯聽了沒再說什么,過了一會兒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對楊君說:“對了,我抽空兒還要去你二姨家一趟,有朋友從國外帶回來幾件衣服我準備送過去,難得我和二姨挺投緣的,你也給你父母帶回去兩件。”
楊君雖然不是很愿意季文堯總想著二姨家,不過又想這也可以理解為是對自己的一種重視,就更不能阻攔了,于是說道:“那當然好,我先替二姨謝謝你,你什么時候去,我要是有時間就和你一起去。”
“我應該是白天找個不忙的時間去,估計你在班上沒時間。”
“那就沒辦法了,等一會兒回家我再給二姨家打電話告訴她一聲吧。”
季文堯笑著說好,便轉移了話題聊起其他事情來。
王秋容聽外甥女說季文堯又要給自己送東西高興得不知道說什么好,也難得地說了軟話:“沒想到我還能跟外甥女享福,以前二姨還真是說錯了,我們家楊君才是真正的好命啊。”
楊君在電話里聽了這話,感覺人都飄起來了,二姨以前只會教訓自己了,要不是季文堯自己哪能聽到二姨的一句夸獎。
“二姨,您別說這些見外的話了,這是文堯的一份心意。”
“沒有你,文堯哪會理我們家,還不是看你的面子嘛。”王秋容想想二女婿還求著季文堯呢,就又夸了楊君一通,才掛了電話。
季文堯選了周三下午去的付家,準備一直呆到吃晚飯,那時林安逸也應該回來了,他真想看看林安逸在付家的狼狽樣兒!
不過當看見是林安逸來給自己開門時,季文堯愣了一下,有些奇怪這女人怎么沒去上班,但也沒多問,提著東西進了屋。
“文堯快進來坐,你這孩子怎么又拿東西過來,我和你二姨夫哪受得起這些啊。”王秋容見了季文堯眼睛都放光。
“二姨,您別和我客氣了,這些也和上次一樣都是朋友送過來的,這衣服您試試合不合身兒。”
“好、好,你二姨夫出去溜達去了,一會兒他回來再試,晚上在家里吃完飯再回去,不許推辭,聽見沒有?”
季文堯笑著答應了,又去看還站在一邊兒的林安逸。
王秋容順著季文堯的目光看過去,一下子就來了氣:“還在這兒站著干什么?你們家的人在這兒鬧的時候怎么沒見你這么往前站呢,一看見東西就眼紅了?告訴你,沒你的份兒,趕緊回屋呆著去吧!”
然后又對季文堯說:“文堯,你別怪二姨當著你發脾氣,二姨也沒拿你當外人,實在是我這個兒媳婦娘家人太過分了,你快坐著歇會兒!”
林安逸有些難堪地咬了下嘴唇,什么也沒說就轉身回房間去了。
躺在床上林安逸盡量讓自己什么也不去想,這幾天她已經習慣公公婆婆給自己臉色了,也聽了不少難聽的話,可沒想到當著外人的面兒也不給自己留一點臉面。
林安逸閉上眼睛想:不讓自己出去更好,省得又要她花錢買菜還要做晚飯。
“生悶氣呢?”季文堯帶笑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林安逸嚇得一骨碌爬了起來,看見季文堯正站在門口對自己笑呢!
“你、你怎么不敲門,有事兒啊?”林安逸還沒緩過來,問得有些結巴,這人怎么隨便就進別人的臥室,也太沒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