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好疼,該死!”
基爾面無表情的叫喊著,裝作自己掉下陷阱后被底部的尖刺給扎穿受傷的樣子。
雖說不知道能頂多久,但只是開口叫喊上兩下,他也無所謂的。
手里的火把一點亮,周圍陷阱底部的情況一目了然。
“嘶!”基爾吸了一口氣,嚇了一跳,因為周圍的地面全都被人釘滿了手指粗細的木桿,而每一個木桿的頂頭都安裝了閃閃反光的鐵制尖頭。
如果沒有現在他腳下的木板頂著,估計基爾剛才就會被這些東西給扎成篩子了。
到時候他嘴里可就真的得痛苦的哀嚎起來。
基爾仔細檢查了一下底部的陷阱尖刺,隨后才將腳放到尖刺之間的空隙中落腳。周圍打量一下,在方正的陷阱底部一側墻邊,有著一扇木頭的矮門,想必那里就是對方進出這里的通路。
想想也是,陷阱底部的尖刺閃閃發亮反射火光,顯然是有人經常過來維護的,而維護的進出方式也是從底部木門進出,不可能每次都得讓人用繩子吊著從上面放下來。
估計這個建立沒幾年的幫派中沒人敢干這種工作,讓他去干,他也不敢,早就跑路了。
基爾趟著腳邊的一根根尖刺來到了木門邊上,使勁推了一下,木門牢牢的關著。
顯然這扇木門是向內開合,并且里面被關上了。
不過這難不倒基爾,長劍出鞘,借著火把的照耀,他將長劍的劍身從木門的縫隙中塞了進去,找到門后擋路的固定銷子,基爾來回用劍尖戳刺,很快就將木頭做的銷子給戳爛,他再抬腿一踹,低矮的木門應聲而開。
基爾小心的看了門后一眼,發現后面是跟門一樣高的低矮通道,他熄滅火把,收了起來,隨后爬下身子,整個人鉆了進去。
從通道的高低,基爾就能感覺出來設計這里的那個人身高就不怎么高大健壯,對方或許可以伏低身子小步快走的進出這個通道,而穿著盔甲的基爾就只能爬著在通道中移動了。
心念一動,長劍劍身發出微微白光,不會太亮,讓敵人提前發現什么,也不會讓他看不清周圍的東西。
就在基爾緩慢的在通道中移動時,不遠處又想起了機關轉動的聲音,伴隨著的還有數名幫派打手賣力吆喝的號子聲。
基爾猜測這間房子內的機關動力來源應該是由數名打手人力推動的,所以每次機關的重要啟動,都會聽到底下傳來的喊聲。
剛才在房子一樓時他還聽的不清楚,但如今進入房子地下后,對方數人的號子喊聲就清晰很多了,顯然兩者之間的距離并不是很遠。
甚至有可能只是一道木墻相隔而已。
基爾緊握長劍,決定要給等一下碰到的敵人一個狠的,雖然敵人是普通幫派,但從剛才長槍,弓弩和陷坑陷阱看來,對方并不打算在武力上有留手。
既然敵人沒打算留手,基爾也就不再謹慎的使用武力,而是跟之前一樣,力求將敵人擊殺。
除了數名幫派打手的號子喊聲之外,基爾還聽到了一個年輕陰狠的聲音在指揮著發出命令。
“讓剛才回來的幾個人,前去支援后門口兩側的同伴!另外,你,還有你,你們兩個順著南二屋子的樓梯從墻壁縫隙前往房子二層,嗯,讓我想想,到二層后左拐左拐,再右拐,推開暗門,進入后門正廳的頂上。”
頓了一下,那人似乎是將東西交給了他點中的兩個人:“拿著,這是老大好不容易找到材料讓疤臉做出來的毒劑,到那個后門正廳頂上后,打開地板的機關,將這些毒劑混著水倒下去,毒死那些士兵!”
響應那個年輕陰損聲音的則是兩個打手怯懦的回應。
“什么?你不敢?不敢殺人還是不敢倒毒劑?你有什么用?趕緊去,老大不知道還能拖多久,要趕在領主之前殺了他手下的士兵,這里是待不了了,但咱們可以從暗道出去,到其他城鎮再重新開始,聽我的,到了新地方,怎么可能憑借不了咱們的手段和規模不能重新來過?到時候,到時候,咱們再殺回來!”
似乎是被說服了,基爾聽到兩道腳步聲推開了木門走了出去。
基爾這下坐不住了,必須得抓緊時間,顯然被堵在房子里進出不得的本地士兵還在堅持戰斗,但士兵們應對一般的陷阱估計還可以,可從屋子頂部被人倒下的致命毒劑卻很難對付的了。
他得抓緊時間了,必須得做些什么。要么追上剛才手拿毒劑的兩人,要么將后門那個所謂正廳的屋子打開機關,讓本地士兵離開那個危險的地方。
但這個遍布機關的房子十分復雜,他如今走的走道中也是低矮逼臼,時間不等人,基爾不可能再在走道中慢慢的爬行了,必須得現在立即出去才行。
還好,他剛才聽聲音,那個年輕陰損的聲音似乎就在他左側的木板墻后面,聽聲音距離很近,而且兩者之間阻礙并不厚實。
基爾立即用長劍戳在左側的木板上,等劍尖扎進去后,就扭轉長劍將一小塊木頭撬下來,如此幾下,大塊木頭隨即被他撬下。
這讓基爾很是振奮。
似乎是基爾的動作被隔壁的幫派人手們發現,他們先是安靜了下來,隨后就聽到了基爾用長劍挖掘木頭墻壁的聲響。
“什么動靜?”有打手疑惑。
“會不會是有草鼠大洞打到了這里?之前不是一直就有一窩子草鼠將院子地下的一大塊地方給掏空垮塌了嘛?咱們還不得不在上面院子里修了個水井。”
隨即那個年輕陰損的聲音響起:“白癡啊?哪里有草鼠會白天屋子有人的時候這么勤快的大洞!有古怪!不管什么,給我拿起刀子,將這塊撬開看看!不管是什么,都給我宰了!”
隨后便是慌亂的走動聲,還有武器被人從刀鞘中抽出的響聲。
很快,基爾挖掘的對面也響起了哆哆哆的響動,對方也從對面挖了起來。
基爾振奮精神,立即加快動作。
不是很厚的木板墻頂不住左右兩側的動作,很快就被挖出了一個小洞。基爾立即熄滅了手里長劍的光亮,讓對面屋子的燈光照過來。
他手上不停,長劍立即順著被挖開的一個小洞,將其飛速擴大。
而對面則立即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圍在墻壁邊上的幾個打手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是什么地里的怪物呢,畢竟挖墻的牙齒是閃動著金屬的光澤。
“頭兒,你過來看看,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但還未等地下屋子里的人看個明白,基爾飛速的擴大著洞口,眼看著會被回過神來的眾人攻擊,他手中的長劍立即向外一伸,隨后極為刺眼的白光放出,將不大的機關總室內的所有人都晃瞎了眼睛。
“啊!眼睛!”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有怪物!我就說是怪物!變異的大草鼠會吃了我們的眼珠子!我的眼珠子沒了!”
“閉嘴!閉嘴!閉嘴!都后退靠墻,后退靠著墻,什么東西在眼前晃,你們這幫¥就拿手里的家伙砍它!”
“對對對!頭兒說的對!受死吧!”
“啊!別砍我!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
“我管你是不是怪物,別靠近我!誰靠近我,我就砍誰!”
一下子被致盲,屋子里的數名幫派打手就亂成一團,甚至自己相互攻擊了起來,哪怕那個指揮的‘頭兒’讓眾人靠墻后在攻擊自保,可慌亂中的打手們只顧著自己,誰撞了他們一下,就立即被當做怪物撲過來,立即揮刀砍去。
哪怕隨后知道是自己砍錯了人,但也根本不承認。而被砍了的打手也不是吃素的,雙方都看不到,誰還不知道對方的小心思,立即也還了手。
于是不過是幾人而已,卻相互之間打做了一團。
基爾搶先將頭從挖開的洞中探出,發現方方正正的屋子內是亂作一團的五名打手,他們之間正在互砍。
而另外單獨有一個人正安靜的靠在屋子的另一側墻邊,手里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隨時打算給靠近的任何東西來上一下。
基爾借著屋子內照明的油燈看到了那人使用的武器,立即縮了眼睛。
那是一把黝黑狹長的鋼鐵匕首,匕首的匕刃要比一般的防護匕首細窄,但鋼制的材料讓它哪怕細一些,韌性和強度卻都遠超普通的鐵制匕首。
另外,這把匕首狹長的匕身格外適合捅刺,鋒利的尖端可以輕巧的刺穿人體的身體。
“是你嗎?”
基爾小聲默念一句。
隨后收回頭,更加快速的將已經闊開的洞口擴大。然后他整個人爬著從不甚寬闊的洞口爬了出來。
“小心,你們這幫蠢貨,有東西爬了出來!”年輕陰狠的聲音從墻邊的那個年輕人嘴里說出,這個人穿著一身黑灰混雜的緊湊皮質衣物,身上容易活動的地方都用額外的皮帶進行了加固,看起來就利落許多。
基爾眼睛一亮,他越發覺得這個家伙就是之前殺掉他們隨軍商隊管事商人的那個兇手了。
瞟了一眼屋子正中打做一團的幾個幫派打手,這些人此時已經沒人管基爾了,哪怕他們都聽到了基爾爬出來的聲音,但這幾個人已經完全打出了真火,手里的砍刀奪命般的刀刀朝之前的同伴身上招呼。
沒辦法,你不砍其他幾人,對方可是會砍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