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頭的兩位騎士首先看到了牛棚最里面的牛圈的耕牛尸體。
“喝啊,這東西可真帶勁兒啊。福爾茲!你可沒說過,那個小怪物可這么能折騰。”克勞騎士向旁邊的福爾茲騎士抱怨到。
“行了,行了,都是些小場面而已。別說你就受不了了,咱們十幾年前的時候,還記得不?有一回一起去鏟除你們隔壁郡聚集的一伙邪教徒。”
“想起來了,你一說我才想起,那實在不是什么好的回憶。哎呀,你說好好地人吶,為什么要去信仰什么狗x的邪神。那些東西能給他們帶來什么?除了死亡、恐懼、還有傷痛。那些邪神能帶來什么呢?”
趙吉聽著兩位騎士的話,想著或許那些人追求的就是死亡、恐懼與傷痛。
兩位騎士一邊說著話一邊前進,落后他們兩位幾步的兩位書記官這時也看到了里面那死狀慘烈的耕牛了。沒等他們倆說一點啥,他們的午飯就從嘴里噴涌而出了。
兩位城鎮衛兵也好不了多少,他們之前就在兵營的時候聽說一位來過這里的衛兵抱怨過這個了。他們兩人這會兒過來,也是在心里做好的準備工作,剛進來牛棚的時候,就已經感到了不安。因為他們偶爾也會在城里處理一些殺人傷人案件的,也算是見識過滿地血跡或者死者軀體的資深衛兵了。可等到兩位書記官一彎腰嘔吐,不再遮擋著衛兵的視線后,兩位衛兵也接著看到了耕牛那死了幾天的慘烈尸體。
結果就這一下,牛棚里的地面上,就多了四灘新鮮的嘔吐物了。
身后的嘔吐聲音打擾到了兩位騎士回憶往昔的想法,他們轉過身來看著四個人一起嘔吐的場面頗為無語。
“抱歉,嘔,克勞隊長,我們,嘔,失職了,嘔。”一位衛兵邊嘔吐邊向著克勞騎士道歉著,他的長戟都沒有握住,已經跌落在一旁墻邊。
另一位也想說什么,可是他自己的嘔吐卻怎么也止不住。
“行了行了,你們四個趕緊滾出去吐,吐干凈了也別進來再丟人了。你叫基爾是把?會寫字嗎?”克勞騎士訓斥完四人,然后對著面色正常的趙吉問道。
福爾茲騎士則看著嘔吐的兩位城鎮衛兵向著他的朋友小聲揶揄著說了什么,克勞騎士撇撇嘴,感覺丟了不少面子。
趙吉趕緊回答騎士的問話:“常用的字都會寫一些,就是不太好看而已。”
“那就可以了。納科,你把你的記錄本和筆墨先給基爾,讓他暫時替你的工作,你們先去外面吐好了再說吧。”
已經吐得蹲在地上的男性書記官納科把自己的記錄本和腰間的筆墨遞給趙吉,趙吉接過后,把記錄本塞到衣服里夾著,筆墨則圍在腰上。
這個筆墨都固定在一條腰帶上的,設計的挺精巧。腰帶上有著兩個機關,左右各一個。一個是卡住筆的筆座,一個是盛著半瓶墨水的金屬小壺。
趙吉把筆從筆座上拔出,整個筆用一塊彎型金屬片卡在筆座上,趙吉一掰,就把筆取在了手上。筆是用木頭做的筆桿,前端是一個金屬的筆尖,趙吉看了一下,在筆尖和筆桿的接合處里面似乎固定著一個類似海綿一樣的吸附墨水的東西。
墨水瓶的外觀就是一個普通的金屬墨水瓶,靠兩個金屬細軸固定在腰帶上保持平衡,不過瓶子的開口很大,好像一朵喇叭花一樣。而且在墨水瓶的底部,還有著一個配重鐵珠,用來保證墨水的瓶口永遠朝上,防止墨水在書記官走動的時候濺出。
尚能走動的兩個衛兵一人攙著一個書記官邊吐邊緩緩退出牛棚。克勞騎士對著趙吉說道:“只用記錄有關事件的東西就可以了,主要是人員對話,其他的不用記錄太多。”
趙吉點點頭:“我明白了,會盡量照著之前書記官的方式記錄的。”說完,從胸口抽出記錄本,展開到最新的一頁,又用右手捉著筆,沾了沾右邊腰間的墨水瓶,提筆準備記錄。
看基爾這么快熟悉東西,克勞騎士和福爾茲騎士轉過身來到了死亡耕牛的身前。
好像是有些厭煩在尸體和污血上四處飛舞嗡嗡叫的大群蒼蠅,克勞騎士拍拍福爾茲騎士的肩膀讓他注意,然后右手握拳向著面前的空中虛擊了一下,從拳頭上沖出來了一團黃光。
黃光向著前方飛行了一剎那,然后就在一瞬間擴張了開來。只一瞬間,快速擴張的黃光就爆開橫掃了整個牛圈附近。
空中飛舞的蒼蠅直接跌落在地,爬行在尸體上的蛆蟲也翻卷起來吐出一小灘體內粘液后不再動彈,啄食內臟的烏鴉被直接擊暈在原地。
而趙吉也在黃光爆炸的一瞬間感到面部有著微微的刺痛感,脆弱的眼睛也有一點點的痛。趙吉用手揉揉,就感覺好些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