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不能招惹,絕對絕對不能招惹,特別是那座散發著紫氣的神府,更是讓她心底一陣發寒,哪怕紫府大門緊閉,卻依舊讓她感覺,這是一座擇人而噬的魔窟。
但就在她想要后退的時候,那連接著她陰魂的紅色絲線突然被扯了扯。
似乎是下方的存在,在提醒她。
她。
沒有退路!
無奈之下,這紅衣鬼魅只能硬著頭皮向前,在那一片識海之中,找到了一座正在點亮的魂燈。
魂燈前方。
顧修的神魂之軀正在面前盤膝而坐。
好似被一個氣泡包裹了一般。
她不再猶豫,當即加速向前,快速沖入那氣泡面前,緊接試探性的伸出一根手指。
卻不想。
她這根手指剛剛接觸那氣泡,一股強大的吸力瞬間出現,將其硬生生的吸到了那個氣泡之中,她雖然驚慌,但更多的卻是驚喜,這意味著她將要進入顧修此刻經歷的點燈幻境之中,她可以更好的,讓顧修的怒火,徹底失控。
只是……
剛剛進入,她耳邊就已經傳來了一道好似天穹質問一般的聲音:
“你,可知真怒何如?”
這聲音宏大,好似高高在上的天道問責一般,僅僅只是這一句話,就讓她這無數殘魂碎魄匯聚而成的陰魂之軀都忍不住顫栗,好似隨時都要就此崩潰瓦解一般。
可面對這一聲怒喝,此刻站在城樓之上手持長刀的顧修,卻毫不猶豫直接揮手:
“斬!”
霎時間,那下方站在俘兵面前的兵衛,當即不再猶豫,手起刀落,一顆顆大好人頭當即滾落在地,將原本就被鮮血染紅的赤火城,都染成了一片血海,重霄殺氣震天而起。
那些期待顧修能為赤火城民眾報仇的兵卒們,頓時驚喜連連,歡呼一片。
可那對顧修展開質問的紅發顧修,卻顯然很是憤怒:“你讀書十年,莫非現在都還不懂,怒是無能的道理不成?”
“無能?”卻見顧修冷淡的掃了對方一眼,平淡說道:“我曾靠著怒火在黑石礦場生存下來,也曾靠著怒走出礦場,在沙場縱橫馳騁,怒何故無用?”
“那這十年的書你看在哪里了,那些先賢之話你記在何處了?”對方怒吼。
這話,可讓紅衣鬼魅眼神發亮。
她要的就是這樣。
果然,就聽顧修冷淡說道:
“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之乎?先賢曾答: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這話確實有理,但于我而……”
“純屬無稽之談!”
“你已經成為了怒之傀儡,若是一意孤行,劍走偏鋒,你這一生,與禽獸何異?”那人依舊還在反駁,試圖糾正顧修的觀念,試圖讓顧修幡然醒悟。
只是……
顧修,從未迷失,又何來醒悟?
恰好下方城中并未已經屠戮完成,顧修端起烈酒,灑落在地,緊接著手中長刀高舉:
“帶著這份怒火,隨我一道。”
“揮師!”
“北上!”
“斬皇帝!”
轟!
霎時間,下方兵卒氣勢如虹!
而城樓之上的顧修,卻已經轉身看向那人:
“你此來是為與我辯論。”
“怒到底是對是錯。”
“而我的回答是,怒是對,也是錯。”
“野夫怒見不平處,磨損胸中萬古刀。”
這話一出,那紅發顧修愣了愣,卻見城樓之上的顧修依舊平淡,他看了看手中兵刃,開口說道:
“怒和這手中兵刃一樣,并無善惡之分。”
“用之于私則為寇,行之于公則為盾。”
“不怒非為上策。”
“若是連怒之一情都要放棄,那跟個窩囊廢又有何區別?”
“但你可知,若你這般行事,可能會讓你被憤怒徹底焚盡!”紅發顧修問道。
持刀顧修卻是一笑:
“你太小看我了,太小看自己了。”
“我的名字……”
“叫顧修!”
顧修二字,擲地有聲。
好似一柄巨錘一般,在瞬間砸下,讓整個天地都為之一震,緊接著整個世界好似都在這一刻凍結了一般,那紅發顧修深深的看了顧修一眼,隨即化作一道清風,吹到了顧修身上。
合為一體!
下一刻,就見顧修突然轉頭,看向了他本來應該看不到的紅衣鬼魅:
“這話,我同樣也是對你說的。”
那紅衣鬼魅頓時嚇得亡魂皆冒,因為在顧修開口的瞬間,這個世界突然出現了道道裂紋,緊接著轟然崩碎!
而她,也硬生生的,跌出了顧修的幻境。
她沒有猶豫,轉身便逃。
可……
“既然來了,那便該留下。”
顧修那猶如在耳邊炸響的聲音瞬間出現,緊接著原本奔逃著想要逃離顧修識海的那紅衣陰魂,在瞬間被一道紫光照耀。
硬生生的。
將其重新拖入到了那紫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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