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如此。”
“所以也算是天子府助長了他季府的氣焰。”洪衍仙者眼中有些慍怒,將茶水飲完,說道:“天子府判定,違背天子律,將那須界州的巡察使趙霖給流放審判之地了。”
李寒舟默不作聲,再度給洪衍仙者倒了茶。
“對于季府。”洪衍仙者品著茶水,道:“有你提供的證據,我也讓秦洛天那小子嚴查了一番,證據在這,天子府便很快便會對季府出手。”
李寒舟皺起了眉頭。
雖說季府被查,覆滅也是日后的事情。但此時倒不是季府的問題了,而是這件事情貌似無足輕重吧。
若只是這件事情,別說洪衍仙者親自過來了,秦洛天估計也只是會派個傳信執法使過來,送一枚傳信玉簡便可。
哪能由一位天子府的仙人護法親自前來。
李寒舟看向洪衍仙者,緩緩開口。
“前輩,可是有什么麻煩?”
“嗯。說來也可笑。”洪衍仙者回想了一番,說道:“這季府別的不說,倒是和其他州的關系……實在是錯綜復雜。這季府畢竟是經營多年,牽一發而動全身,真要動季府,必然會牽扯到很多人的利益。這些因果的反噬,我想肯定會找尋到你的身上。”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洪衍仙者補充道:“說不定真的有為了一點季府虛恩而涌泉相報的修士找上你,不說一定有害,但肯定會麻煩不少。”
麻煩追事不追人,但要是人和這事兒扯上關系,那可就跟粘上屎的衣袍一般,難以洗掉,總會在一處地方,留下一撮黃。
雖然沒了氣味,但看著就膈應得慌。
更別說這還不只是麻煩,免不了這殘存下來的季府弟子,抱團取暖,蟄伏下去,找尋機會來給設下個“必殺局”。
洪衍仙者看向李寒舟。
“若是覺得麻煩,暫且留他一段時間,等你成長起來,不依靠宗門便能不懼所有麻煩的時候,再度下手。”他話鋒一轉,半瞇上眼睛,饒有興趣道:“或者快意恩仇,將這季府直接拿下。但保不準未來在你懼怕麻煩的時候給你背后來一刀。”
李寒舟給洪衍仙者倒了茶水,茶杯中純凈清澈。
他也開口道。
“無妨!晚輩得罪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了。”李寒舟神情平靜,話語中帶著一種責任感,說道:“正如先前晚輩在季府所,既然當了這個紫金巡察使,便一定要有所擔當才好!”
“說得好!”洪衍仙者贊嘆了一句,緊接著冷聲道:“如今天子府,巡察使盡是些阿諛奉承之徒,結黨營私之輩,甚至有專門弄權為非作歹的!真要干些事情反倒是會遭到他們的排擠和舉報,當真是把天子府的臉面給一點一點丟盡了!”
想那銀牌巡察使魏處,為了些許錢財貨物,不知成了多少家族的座上賓,亦或者是天墟州的玄華清,甚至都反叛人族投靠了惡魔……自他在季府老祖壽辰宴上強硬“掀桌”之后,天子府內部也掀起了一股大清掃的行動。
可人心復雜,風氣一旦敗壞了,起碼得經過幾代人的修補才能堪堪恢復。想到這的洪衍仙者,就有些惋惜。
他看向眼前神情堅定的李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