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遙動了動腳,一陣刺疼,她的位子在最邊上又是最后一排,進出不影響別人。她借口去洗手間,看看腳是不是被磨破了。
她離開沒多會兒,這時臺上主持人,“下面要拍賣的是二十一號拍品。”拍賣師報價,“十萬起拍。”
二十一號就是季星遙看中的那幅字。許睿也看上了,她跟齊琛說:“這個拍下來給我。”
齊琛翻看拍品手冊,“這字你也要拍?我都能寫出來,寫得絕對不比這個差,等回去我寫幾幅給你。”
許睿斜他一眼,“不拍是嗎?”
齊琛把手冊往桌上一扔,“姑奶奶,我拍。”他拉長語調。他敢說不拍嗎?要真不拍,不等他跨出這個拍賣廳就直接被她掐死。
他懶得幾萬幾萬加價,直接出價52萬。
就這么一幅一般般的字,估計沒哪個傻子會跟他競拍。
“第八排那位先生,出價一百萬。”
齊琛一愣,我日,真還有傻子呀。他再次舉牌,一百五十萬。
下一秒,第八排加價到兩百萬。
齊琛又在心里臥槽了一番,他跟許睿說:“放心吧,就是我傾家蕩產我也給你拍下來。”他出價兩百二十萬。
許睿皺眉看他:“你瘋了吧。”
齊琛賤兮兮的樣子:“是不是我瘋了,你就能甩了我?”
他話音剛落,對方舉牌兩百六十萬。
許睿的確挺喜歡那幅字,但實在沒必要花幾百萬,她心里原本價位就是二三十萬,現在遠遠超出她預算。
她按住齊琛剛要抬起的手,“行了,你有幾個錢窮n瑟什么!”
齊琛男人了一回,把她手用力掰開,“這跟n瑟有毛關系!事關男人的面子,懂不懂?不蒸饅頭咱爭口氣。”
他直接舉牌三百萬。
第八排的儲征,終于看清最前面貴賓席舉牌的人是許睿未婚夫,剛才被前邊的人擋住,他這個角度看不到前排,好不容易使勁往旁邊靠才看到。
他轉身跟慕靳裴說:“慕總,許睿應該也看上了那幅字。”所以,還要不要繼續加價?
慕靳裴抬頭看最前面貴賓區,沉默兩秒,他說:“星遙喜歡這幅字。”
儲征明白了,直接加價到五百二十萬。
這幅字最終以五百二十萬價格成交。
眾人紛紛投來視線,原來是慕靳裴拍下,便不再奇怪。
齊琛差點窩囊死,要不是最后那刻許睿死命攔著不給他舉牌,他肯定能拍下那幅字,大不了他豁出去,出個一千零四十萬。
誰怕誰。
許睿剛才和其他人一樣好奇,于是轉身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看上了那幅字,結果就看到了慕靳裴。
知道慕靳裴想要拍下那幅字,她就不打算讓齊琛再競拍。
因為慕靳裴看上的東西,不可能放手。
齊琛靠在椅背里,翹著二郎腿,怨氣難消,想到每次都被慕靳裴吊打,實在意難平。
他不由嘴賤:“怎么著你好歹也為他賣命四五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一幅字他都不愿讓給你,還用520來表白小星星。許總啊,現在是不是心里頭拔涼拔涼的?”
許睿放下手機,擰著他的腮,像擰八十年代的黑白電視機一樣,從地方臺換到央視頻道,轉了一百八十度。
齊琛疼得倒抽冷氣,這么特的還是個女人嗎!
這是公共場合,他敢怒不敢。
許睿松手,拍拍他臉頰,“回家再收拾你。”
臺上,繼續下一個拍品。
季星遙從洗手間回來,右腳腳后跟還有腳踝都被磨破,左腳還好,鞋子挺合適。她一瘸一拐往外走,右腳不敢沾地。
到了拍賣廳門口,門旁站著禮賓,她挺挺背部,咬著牙,又恢復了之前的走姿,高貴優雅。
每走一步都是在受刑。
回到位子上,季星遙疼得手心滲汗,她若無其事問慕靳裴:“有沒有到二十一號拍品?”
慕靳裴:“拍下來了。”
“多少錢?”
“二十萬。”
慕靳裴直接說了個零頭。
季星遙心道,二十萬不貴。她尋思著,改天送他個差不多價位的禮物。
拍賣會結束,慕靳裴拍下五件,一共一千一百萬。
他們都以為慕靳裴出手大方只是給舉辦方老板面子,純粹過來捧場。
儲征過去辦理拍品相關手續,賓客散去,廳里漸漸安靜下來。
慕靳裴起身,季星遙抬頭,“能不能再等等?”
“怎么了?”慕靳裴問完又反應過來,“腳疼是不是?”
季星遙:“嗯,鞋磨腳,不礙事。”她想等這里的人全都走了,可以不用保持優雅姿勢,也不會給慕靳裴丟面子。
她待會兒估計要一瘸一拐出走去,實在受不了這種疼。
慕靳裴又坐回去,彎腰:“腳給我看看。”
季星遙不讓看,右腳下意識往座椅下挪了挪,不小心碰到傷口,又是一陣鉆心疼。
慕靳裴沒再執意要看,給儲征打電話,讓儲征安排專用電梯。
他把手機揣兜里,解開西裝紐扣,看向季星遙,“等人走差不多,我抱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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