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不傻啊?你醫好了,肯定就能看懂我信里的意思了,沒醫好,他肯定會回來找我們的,畢竟他是我的隨從。”謝鉞理所當然地說道。
“小公子,他身無分文,從州城走回拾城啊?”梁錢問道。
“哎呀,忘記給他留錢了!”謝鉞一拍腦袋:“你在這等我,我騎飛風回去。”
飛風正在吃草,聽到這句,撩蹄子就準備跑,謝鉞卻已經飛身上馬,拉住了韁繩。
賀固川剛沐浴完,正準備更衣,就聽到謝鉞回來了。
他正要穿衣的手頓了下,看了一眼面前的衣衫,他呼出一氣,默默放下,拿起一邊的粗布麻衣穿上。
“小公子,你怎么又來了?”賀固川的發絲還滴著水。
謝鉞看見,拿起一邊的布巾幫他擦了把:“這里有五百文,給你傍身的,七天呢,有點久。”
賀固川接過銀袋,之前看完信的氣憤心情有些被撫平:“你是特地來給我送錢的?”
“對啊,診金我付過了,但你萬一想吃點什么,總是要買的。”謝鉞又抬手幫他擦了把發絲:“走啦!”
確定他真的離開,魯戒才露面說道:“這人有些奇怪。”
“不奇怪,稚子純真,生性坦蕩,只是我們身邊太久沒有這樣的人了。”賀固川說道。
“啊?”魯戒皺眉:“難道不是任性妄為,恣意妄行,盛氣凌人嗎?”
賀固川轉頭看他:“有嗎?”
“有啊!”魯戒指著賀固川:“他雖救了主子,卻不幫你療毒,也不報官,騙你是他的小廝,這,這,這還不夠?”
“他救了我,我的命本就是他的。”賀固川說道。
“啊?”魯戒低下了頭,前些年王爺重傷,是康大夫救回來的,也沒見王爺說他是康大夫的啊。
“再燒水,本王要沐浴。”賀固川轉身說道。
魯戒點點頭,就下去安排了。
謝鉞坐著馬車,搖頭晃腦的到了拾城門口,就看到城門處排著長隊。
“怎么了?”梁錢問了一個正在排隊的。
“城中死人了,據說一家都死干凈了,現在只給進不給出了,進的也要查。”
謝鉞皺緊眉頭,翻身下車,拉住飛風的韁繩,免得人多,有人說它傷人。
兩人到了城門口,謝鉞笑著問道:“官爺,誰家啊?”
“城里有公告,進去看!”官兵沒理他,查驗完,就讓他們進城了。
謝鉞拉著馬車走到告示欄前,看到王德發的名字微微出神。
他雖看出對方撒謊,不愿多管閑事,卻沒想到會是一樁滅門慘案。
一妻兩妾三稚子,家中仆從數十人,無一幸免,全都沒了。
梁錢先去還了馬車,才走到告示欄前:“小公子,這事不會是沖著你來的吧?”
謝鉞不解:“何意?”
“你和他之前本就有過糾葛,那日他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現在他家人死了,雖然我們不在城中,但也不知道何時案發,這件事官府不會賴在你頭上吧?”梁錢有些擔心。
倒也不是他比謝鉞想的全面,而是這些年,謝鉞惹得事太多,他不聽的話,全被侯爺說給梁錢聽了,他想不懂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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