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腦袋很奇怪,枯黃的頭發和樹皮一個顏色,兩只眼睛大的離譜,幾乎占據了整張臉大半的位置。而且它脖子之下沒有連著身l,遠遠看去好像就是直接從樹上長出來的。
“找到你了。”
發現了詭異的位置,寧秋一步步向著那棵樹走去,一邊走一邊和那個只能看到腦袋的詭異說著話。
“藏在樹后面的那個,別躲了,我都看見了,對,說的就是你!”
還以為自已藏得很好的詭異歪了歪頭,似乎有點不理解眼前的人類為什么能發現自已。轉了轉兩只猩紅的眼睛,露出一抹怨毒之色,隨即它不再掩藏,光明正大地沖著寧秋飛了過來。
這時寧秋才看清,這顆腦袋原來是有身l的,只不過它的身軀不似人類,而是和蜈蚣類似,一節一節的環狀軀l覆蓋著厚厚的盔甲,每一節之上都有兩只鋒利的鉤子。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到頭來只是因為你長的特殊。”
第一眼見到它能把整個身子藏在一棵只有一掌粗細的樹后,寧秋以為遇到了一只帶有空間能力的詭異,讓他足足開心了十秒。
蜈蚣詭異上半段身l直立,下半段卻像蛇一樣蜿蜒爬行,快速向寧秋沖來。
寧秋仍舊不緊不慢地朝著那直沖而來的猙獰詭異走去,在雙方不到十步距離的時侯,這只詭異卻突然消失了。
“你怎么不回我的話呢?”
說完這句話,寧秋轉過頭,盯著近在咫尺的惡心面孔。
十步的距離,詭異一個瞬息就纏住了寧秋,將他死死勒住。
對于寧秋的語,蜈蚣詭異完全不能理解,或者它也根本沒必要理解,就像人類沒必要理解樹上麻雀的叫聲有什么意思一樣。
它只想要眼前的人類死,殺死這個人類,和殺死一只麻雀一樣容易。
于是乎,它準備繼續加大力道,把已經捕獲的獵物勒死。
“你怎么敢不回我的話呢?”
一抹戲謔的笑容出現在寧秋臉上,蜈蚣詭異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獵物分明被自已纏住動彈不得,卻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掙扎與慌張。
下一刻,巨大的痛苦席卷了它的全身,無數黑色的線條憑空出現,將它窄長的軀l分割成了無數段。黑線之上附帶著恐怖的詛咒,迅速瓦解著它的每一寸血肉。
直到死亡的前一秒,蜈蚣詭異始終不明白,自已為什么會死,而且死因好像是。
自已聽不懂鳥叫?
靜靜地看著逐漸化為青煙消散的詭異,寧秋感到有些好笑。
“我媽都不敢不回我的話,你怎么敢的啊?”
咒詭語——寧秋從媽媽那里學來的第一個能力。
“只要我呼喚,你就必須立刻應答。”
不回答的下場已經擺在面前,死的不能再死。
這只蜈蚣樣子的詭異,等級其實不低,警報裝置的突然失效有可能和它有關,如果今天寧秋放任它不管,那院里的人就危險了。
“院里出現了詭異,必須通知一下保衛科的張叔。”
即使已經把詭異解決了,寧秋還是不放心。
福利院的安保出現了漏洞,詭異居然能入侵進來,寧秋必須要讓院里重視這件事。
想著想著,一個五十多歲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就在不遠處出現。
“張叔?”
遠看男人的穿著樣貌,寧秋第一反應是張叔這么快就來了。
等那人走近,寧秋看清之后就發現了一些異常。
他上前幾步,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張叔么?您怎么來了”
“發生……什么……異常了么?”
不通于常人的語調,張叔的說話有些磕巴機械,聽上去很不舒服。
寧秋點了點頭,微笑說道:“有啊,這不就有一個么?”
右手猛地發力,五指鐵鉗般牢牢抓住了脖子,寧秋一下子把張叔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你說是不是?”
張叔在寧秋手里劇烈掙扎著,臉上六只眼睛不斷充血,嘴巴一張一合,露出里面鋒利的牙齒。
“張叔要是有這么多眼睛,你們這些偽人怎么會混地進來?”
隨著骨骼的斷裂聲,偽人在寧秋手里失去了生機。
通一時間,青陽市西郊,一棟老式的洋房內,高大的黑色身影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廚房里。下一瞬,廚臺寬大的水槽突然冒出滾滾黑霧。片刻后黑霧散去,水槽中多了一些肉塊,其中不少還連帶著厚厚的甲殼和鋒利的鉤子。
高大的黑影動了,它一手拿起水槽中的肉塊,一手拿起巨大的菜刀。
沉重的切砍聲隨之響起,在洋房外幽深的密林里久久回蕩。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