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幫你叫他,你們倆先聊著,在這等我。”上官婷何等眼力,起身急急就往爐火峰去。
“琴月。幫我準備各種丹藥,能帶的都帶上。再準備點錢。”
“丹藥方便。要多少錢?要親兵押運嗎?”古琴月感到他的認真,知道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也不知道多少錢。我的心很亂。李光李總管可能出事了。那么久了,我一直和他嬉鬧玩笑,說他摳門,從來不請我去他家吃飯。想到馬翀馬中書,再想到他。。。我想不下去了。我要去看望他。現在就去。”莊清云一邊說,一邊眼里滾著淚花。
“你先坐著。別急。”古琴月撫著他的背,對外喚到,“今天是張龍在值嗎?差人去京畿道大營,看看李總管在嗎?如果不在,問清楚去向。切不可打擾,不要催促。不是什么大事。有人問得細了,就說清云找他請教個人事上的安排。速去速回。”
看張龍應聲走遠,古琴月回頭又安撫他說,“很多道理你比我懂。我也不勸你。只一句,你先定下心來。關心則亂。”
“梁子房梁老師也不太好。”古琴月準備著他要求的東西,半晌也不過聽他嘴里蹦出這一句話,也是哽咽,難受至極。
問清了李光一直在大營,直到晚上才回去。古琴月掐著他的時間,陪著莊清云和燕歸田,一起來到了李光的府邸。
同樣算得上是上區的大坊,居德坊在天京城最西面。李光的洞府又在居德坊的最西,幾乎貼著城郭而建。和莊清云的冠燕群峰一樣,也是御賜的洞府,叩開大門,不僅沒有看見金鶴青鸞,神山仙水,就連景色也和秀美靈氣,沒有任何關系,甚至給人一種難的落敗蕭條感。
幾個老兵拿著莊清云的拜帖前去通報,半刻時間后,來人非但沒有引他們三人入內,反而以李光在休息的理由擋駕了。
“老人家。請您再通報一下。就說莊清云是個不懂事的人。以前在他身邊不懂事,后來離開了,又回來了,還是一樣的不懂事。將來如果沒有他在我身邊,我怎么能再懂事呢?!”他的話沒人能懂,有些耳背的老兵更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請您務必幫我通報,就說不懂事的莊清云今天跪在這,就是跪上十年,百年,他不肯見我,我絕不離開。”
看著呆在面前的老兵,莊清云已經再也忍不住淚水雙膝落地,一個長頭磕在地上。
“你小子犯渾,鬧到我家里來啦?還不趕緊給我進來。堂堂一個京兆府尹,在我門口伏地磕頭。叫路人看到,是以為你犯了什么事,還是要咒我死啊。”李光的聲音遠遠傳來。
古琴月扶起莊清云時候,眼里也是一片朦朧。三人跟著老兵,緩步往里進。收入眼簾的,盡是薄云淡氣,陰光暗影。山色深綠少青,水聲雜而不續。側峰炊煙裊裊,建筑排列如營。一路所見,侍者多有體殘,衛士盡是年高。
主峰離前堂不遠,李光在幾個老人的擁護下,站在廳外等著他們。落下云頭,看他一身朝服,沒有換常衫。幾個老兵雖然穿得也算干凈整潔,卻也難掩褪色的布面,內襯的補丁。
“你小子又犯什么混?”李光越是撐出紅光滿面的樣子,莊清云看得越是心疼難受。
“師父!弟子不孝!”在他心里李光一直以來和袁乘風一樣,都是他的師父,只是今天他第一次親口叫出聲。雖然這句師父有些晚,有些濕噠噠的,甚至有些悲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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