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時但愿兼濟天下,窮時更好獨善其身。”
“既然你是真心愛她,也不貪圖美色。無意財貨寶物,又不慕高官顯爵。那你為什么要三心二意去勾搭那個公主呢?莫不是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或是中了她蠱毒,被她要挾?”
沈櫛風仔細在聽莊清云的回答是一方面,更是注意在他說話時候,在場眾人的表情。當她發現莊清云句句回答,不但沒有引起任何人露出異樣表情,更有應天等人頗為附和的贊同。因為和應天相熟,知他本心純良,如果他聽到莊清云的回答中有絲毫虛假,必然心生鄙夷,臉上一定立即顯示出來。于是想到可能真是自己錯怪了他。他是受了脅迫或者生命威脅才去討好懷清公主的,也說不定。
“前輩。您是誤會他了。”
莊清云還在琢磨怎么說好,古琴月看出沈櫛風的一片好心,自然也不計較前面她的口無遮攔,走上前扶著她的就往涼棚領。“他呢,和那個懷清公主,勾勾搭搭是有點。不過呢,清清白白也是真的。至于其中原委,不如您移步涼棚,我向您細細解釋?”
對古琴月攙著的沈櫛風又是一拜,恭送她里面休息,莊清云才轉過身和應天,星宇真人問到,“前輩,你不是說找人教我太白墨玉的事嘛,這是怎么回事?應天,你怎么也認識那位前輩啊。”
星宇已是憋了好久,搶著應天就說,“櫛風和他,都是前朝高官的血脈,又是一起太學讀書的同鄉。你師父和我當時正好赴京趕考。因為有州府的推薦,也住在太學,所以就熟絡起來。后來,你師父應邀加入了昊元門下,他被天元看中,收在了東極門下繼續修學。我雖然也進士及第,入朝為官。因為不喜歡楚善登的虛偽,沒有加入他的宗門。櫛風家,在南方還有玉石的生意,無心為官的她就一邊繼續讀書,一邊陪著我們過了數千年。”
“直到那場大戰來臨。”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清云,官途坎坷,人心險惡。如今雖說你少年得志,又有天尊青睞,天子庇護,但還是要小心啊。當初沐雨也是深得天尊的器重,卻在戰場上被派去狙擊鬼皇王族。我總有一種感覺,他們是算準了他的性格,知道他會不顧一切,為了天道犧牲自己舍生取義的。。。”
“你說的對。”
分不清莊清云是說他哪句說的對,只見他眼中流光搖動,應該是動了真情。星宇想了想,也就不再說什么,只是上去拍了拍他的肩。似乎是在勸他,該放下要放下。
“你們在哪還要說多久啊?怎么還不過來。”古琴月沒多時,就已經和沈櫛風相處融洽,握著她的手,抬頭催起了莊清云。
莊清云入棚后,又對沈櫛風行了晚輩禮,才在門口位置上坐下。
“琴月對我說了你的想法。我無意評價。只要你不忘初心,不棄道義,我自然不能怪責你。星河和你說了我家的背景沒有?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怎么煉化太白墨玉嗎?這碧藕金蓮,我來時就帶在身邊,本就有意給你作見面禮。還好,都是誤會。不說了,東西你拿著,讓星河快教你如何煉化吧。論起煉器來,整個南荒千年來,沒人比得過他們兩兄弟。”
雙手接過神物碧藕金蓮,莊清云還沒來得及感謝,就被這炸人的消息驚到了。難道說星宇真人是全道真人的親兄弟?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么三番四次的幫你了吧?我叫林星河,他叫林沐雨。不是兄弟,是什么?全道真人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既然被沈櫛風漏嘴說了出來,星宇真人也就無意再隱瞞下去。
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頓時引得莊清云心中無數往事翻騰,絲毫感覺不到眼淚已經順著臉頰,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
說不出話來的他,慢慢起身走到星宇真人面前,重重地一個頭磕在地上,久久不動。直到沈櫛風叫古琴月去攙他,還沒走到他身邊,聽他終于耐不住,嗚嗚地哭出了聲。一下子,正上前扶他的墨奇,頓時沒了主意,只能來轉頭再看向也在抹淚的古琴月。
噗噗噗,早就通靈的藍琴兒猛然從棚頂落下,飛到莊清云的身邊,張開翅翼輕撫著他的背,隨即抬頭仰天長鳴,“鏘鏘”之聲,穿云破空,直達天極。墨奇當下會意,一個變化,在棚外空地上,顯出丈二真身,通體如墨,一只神獸麒麟,對著蒼穹,又是一陣低吼。霎時間,舉目千鳥齊飛,萬里百獸奔騰。此時此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和莊清云一起在悼念全道真人林沐雨。
“清云,起來吧。沐雨有你這個傳人,必已無憾。”被他們的真情又一次感動,沈櫛風拭了把淚水,十分動容地走到他的身邊,滿含欣慰,把他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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