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睿笑著說:“姐姐放心,有弟弟在,沒人能傷害姐姐,除非先從我肚子上踏過去。”
一時兩人相視而笑,兩人在歡笑中,距離仿佛拉近了許多。
過了數日,商隊行至塞北,官道兩旁的景色逐漸被無盡的黃沙取代,丘陵在風中顯得模糊而遙遠。韋睿掀開馬車的窗簾,目光落在遠處連綿的沙丘上。夕陽西沉,將沙海染成一片金紅,仿佛大地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鎏金。風中夾雜著細小的沙粒,打在車廂上發出“沙沙”的輕響,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帶著干澀的沙土味,
這片荒涼的景象,
讓人感到孤寂。
商隊在一處小鎮的客棧前停下休整,小鎮不大,街道兩旁盡是低矮的土坯房,風沙在屋檐下堆積出一層厚厚的痕跡,像是一道道歲月的刻痕。紀菲煙跳下馬車,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頭對韋睿道:“韋弟弟,到了塞北,咱們得好好休整一番。前路更艱險,養足精神要緊。”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疲憊,但眼神依然清亮,透著一股鎮定自若的氣勢。韋睿點頭道:“姐姐說得是,這一路風沙不小,商隊也該喘口氣了。”他環顧四周,只見護衛們忙著卸貨喂馬,動作雖有些疲憊,卻井然有序。
看來商隊沿途都有熟悉的休整和住宿的地方,這正是其中的一個定點休息場所。
冷珺站在客棧門口,手持雙月輪,目光警惕地掃視著街道盡頭,身影瘦削卻透著一股凌厲。韋睿走過去,低聲道:“冷護衛,這地方看著平靜,可有異樣?”冷珺微微搖頭,聲音低沉:“暫時無事。不過塞北靠近邊境,魚龍混雜,不可大意。”她頓了頓,又道,“新護衛已分派人手,我們會晝夜而輪班巡邏,夜間希望一切平靜。”韋睿點了點頭,心中暗贊她的謹慎。他回到紀菲煙身旁,見她正與客棧掌柜交涉,便靜靜地站在一旁。夕陽的余暉灑在小鎮上,沙塵在光影中飛舞,像是一場無聲的舞蹈,襯托出旅人短暫的安寧。
韋睿的目光落在客棧門前的一株枯樹上,樹干干裂,枝條光禿禿地伸向天空,仿佛在頑強地抵御著風沙的侵襲。
夜幕降臨,商隊眾人圍坐在客棧大堂內,桌上擺著簡單的飯菜,熱氣騰騰的羊肉湯散發著濃郁的香味。紀菲煙端起一碗湯,遞給韋睿,笑道:“韋弟弟,嘗嘗這塞北的羊湯,暖暖身子。”韋睿接過碗,喝了一口,湯汁濃厚,帶著一絲腥膻,卻暖入心脾。他點頭道:“好湯,果然是塞北風味。”
護衛分作幾班輪流值守和吃飯,有人看守巡邏,然后輪下來的護衛,就來到大堂內吃飯。
紀菲煙笑了笑,低聲道:“明日繼續北行,離北烏國不遠了。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別讓我這姐姐擔心。”她的語氣輕松,卻帶著幾分關切。韋睿正色道:“姐姐放心,弟弟定不辱命。”他看向窗外,夜色中的沙丘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銀光,商隊眾人圍著火堆低聲交談,笑聲偶爾響起,驅散了些許旅途的疲憊。
一夜休整,韋睿其實也沒有徹夜而眠,中間起來幾次,自由的巡邏了幾圈,并沒有什么異常,所以他又回客房休息。如果有異常,那么輪崗巡邏的護衛們便會示警。
無事最好,大家可以輪著休息。
天很快亮了,在客棧吃完早飯,各人又收拾好行李,搬上車馬,商隊車馬即行開拔,離開塞北,繼續北行,隨著繼續北行,路途愈發艱難。天空逐漸陰沉,風聲從遠處傳來,低沉而急促,像是狼群在荒野中的嚎叫。韋睿坐在馬車內,掀開窗簾,只見遠處的天際線被一片灰白籠罩,風中夾雜著細小的雪粒,打在車廂上發出清脆的“啪啪”聲。雪花飄落,天地間一片蒼茫。他皺了皺眉,心中暗道:“這天氣來得突然,怕是要添麻煩了。”這風雪不僅刺骨,更像是一種考驗,試探著商隊的意志。
紀菲煙放下手中的書卷,探頭看向窗外,眉頭微蹙:“這風雪來得不是時候,商隊得加快腳步,免得被困在路上。”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擔憂,顯然也意識到了情況的棘手。韋睿點頭道:“姐姐說得對,我去看看冷護衛的安排。”他跳下馬車,迎著風雪走向車隊前方。雪花落在他的肩頭,迅速融化成水珠,寒意透過衣衫滲入骨頭,刺得他微微一縮。他找到冷珺,見她正勒緊馬韁,低聲指揮護衛加快行進。馬匹噴著白氣,步伐沉重,護衛們的身影在風雪中顯得模糊。韋睿問道:“冷護衛,這風雪來得急,可有應對之策?”
冷珺轉頭看他一眼,聲音冷靜:“已派人探路,前方有處山坳可避風雪。商隊加緊趕路,應該能到。”她頓了頓,又道,“新護衛已分守兩翼,防備不測。”她的語氣沉穩,眼中卻閃過一絲凝重。韋睿點了點頭,心中暗贊冷珺的果斷。他回到馬車,將情況告知紀菲煙。她沉吟片刻,道:“既如此,咱們聽冷護衛的,盡快趕到山坳。”韋睿應了一聲,目光落在窗外,風雪愈發猛烈,天地間只剩一片白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