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焯,怎么會是傅守安啊!!
頂著他投來的打量目光,展信佳頓時感覺身上好像有螞蟻在爬。
應該認不出來吧…
畢竟她本來跟傅守安也沒見過幾次面,再加上此刻客房里燈光昏暗,她來之前還稍微用炭塊調整了眉眼細節說話也刻意壓低了聲線。
他不語,只是一味的盯著她。
她也不語,只是一味的尷尬。
氣氛一陣凝滯,空氣安靜得可怕。
展信佳鼓起勇氣硬著頭皮上前飛快將菜碟放在桌案上后抱著盤子轉身就要走,可步子剛邁開身后就傳來了傅守安的詢問聲。
“你們這里還有其他酒嗎?”
“有的兄弟,有的。像您現在喝的這種入口柔一線喉的好酒當然是不止一款了!我們店里一共還有九款,都是上個月剛釀好的暢銷款。”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已經條件反射的開始應答。
展信佳后知后覺的連忙雙手捂嘴,原本抱著的盤子又瞬間掉落在地,“當啷”一聲。
她慌忙的彎腰撿起盤子,又在傅守安懷疑的眼神中尬笑幾聲緩緩低下頭看鞋尖。
少女無處安放的雙手在腰間圍裙上局促的擦了兩下,緊接著抬指去撩耳畔的碎發,又攏了攏頭巾,完全一副膽小靦腆的窩囊村姑模樣。
“哈哈…客官,那奴家去給你拿酒?”
傅守安沒應聲,自顧自從桌上酒壺里斟了一杯。
沒想到酒壺里倒出來的液體跟粥一樣粘稠,甚至拉絲,一層還未來得及與酒液相融的熒光色粉末就浮在表面上冒著詭異的綠泡泡。
傅守安嘴角抽搐了幾下。
“…你們這酒里沒下毒吧。”
“沒有哦,想喝什么自己放。”
“……”
傅守安又是一陣死亡凝視,而展信佳則像鵪鶉一樣把腦袋越壓越低。
她摸不準傅守安不放她走幾個意思,難道她觸發了什么支線劇情?難道她這個惡毒女配跟男主之間還有什么曖昧感情戲?
展信佳倏然靈光一閃。
“客官~”
少女矯揉造作的捏著嗓子嬌滴滴的叫喚了一聲。
傅守安還沒反應過來,她僵硬的扭著腰就走到他跟前,緊接著不知從哪扯出一張還帶著香風的手帕往他身側瘋狂的一陣亂甩。
“我們小店可沒有那種服務哦,您這般,真真讓奴家不知所措了~”
努力回憶著自己娘親平時的妖艷模樣,展信佳干巴巴的念著詞,值得欣喜的是她這么一“勾引”,傅守安果然表情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我草,去去去,爺可是正經人。”
他擲下酒杯嫌棄的擺擺手,展信佳見狀提起裙角就往外跑。
剛順手關好房門,走廊里一個穿著深色長褂肥頭大耳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迎面堵了過來。
“好你個水性楊花的小賤人,喊你去給客人送菜你這個騷狐貍趁機勾搭起客人了是吧!敢給老子戴綠帽子老子今晚打不死你!”
他伸手就要擰展信佳的耳朵,不明情況的展信佳下意識的側身躲開。
她懵了。
這他嗎誰啊?
她這么一躲,迎來的是中年男人破防后更加不堪入耳的辱罵。
一時間唾沫橫飛。
“你還敢躲?反了你了!”
中年男人兇神惡煞的一把拽住展信佳的胳膊拖著她就要往樓梯下走。展信佳當然可以輕易掙脫,但鬧出太大動靜難免會驚擾到其他人。
到時要是被發現可就完蛋了。
她推搡了幾番然后假意順從的任由對方拖拽著她往樓下走,走了沒兩步,一道淡漠的聲倏然從身后響起。
輕飄飄兩個字,其中隱隱壓迫感卻令人心頭一震。
“站住。”
聞聲,展信佳錯愕的轉身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