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爺子:“當初你選了手背,成全了你跟莫濂的面子,總不能現在讓我把手心的肉再剜一塊給你吧。人呀,別太貪。”
莫濂媽媽張張嘴,無以對。
莫老爺子拄著拐杖站起來,上樓前又說了句:“莫濂是沒錯,錯就錯在,他的媽媽是你。有因才有果。不可能什么好事都讓一個人占盡。”
他抬步走向樓梯。
“早點回去吧。”
莫濂媽媽臉色泛白,她沒想到老爺子會當面給她難堪。
莫老爺子沒回臥室,去了書房。
凌晨,城市安靜下來。
莫老爺子沒睡,一直等著莫予深。
舟車勞頓,莫予深到家,臉上透著一絲疲倦。
跟以往那樣,給爺爺倒了杯溫水。
他坐爺爺對面,聆聽教誨。雖然基本上是這邊聽了,那邊就給忘掉。
爺爺遞給他一本書,“今天閑著整理書架,翻出來的,老岳早年寫的一本書,講人性,犀利通透,沒事可以看看。”
莫予深接過來,這哪是翻騰出來的,是爺爺特意送給他的,有寓意。
爺爺旁的大道理沒多說,肺腑之:“跟莫濂之間,你想怎么處理,一定是有了自己的主意,爺爺不摻和,也支持你。”
莫予深沒應聲,假裝看書,翻了一頁。
爺爺嘆氣,痛心疾首:“你跟莫濂,原本都是好孩子,是我兒子不爭氣。”
莫予深看著扉頁,是空白。
“怎么去山里了?”爺爺岔開話題。
爺爺還記著,“嘉嘉不是剛去那邊兩三天?”
莫予深合上書,默了默,“奚嘉想讓我去看她。”
還怪聽話的。
爺爺笑了,好幾天了,心里都沒這么輕松過。
莫予深有了軟肋,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爺爺揮揮手,“回去吧。”
莫予深從爺爺家出來,已經凌晨兩點。
午夜的街,格外安靜。
路上車不多,偶爾,迎面而過。
莫予深給奚嘉發了消息:我到了。
三天后。
莫氏召開新聞發布會。
莫予深親自主持召開,宣布重磅消息:
莫董因身體原因,在醫院療養,不適合操勞,莫氏集團董事會主席一職,暫由李副董代理。
其實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謂的暫由李董管理集團,只是措辭,不至于讓莫董下不來臺,也有利于股價穩定。
過不了多久,就會正式宣布,莫董身體不適,正式請辭。
發布會沒設記者提問環節,幾分鐘就結束。
醫院里,莫董也看了視頻直播。
莫濂媽媽拿來熱茶,把他手機奪過來,“別看了,多糟心。”把茶杯放柜子上,她開始削水果。
莫董昨晚住了進來,要是不進來裝模作樣,他這張老臉沒地兒擱。昨晚,他做出了讓步。
跟莫予深也達成一致,他辭去董事會主席一職,莫濂那些事,一筆勾銷。
莫濂媽媽把削好的水果遞過去。
莫董沒接。哪還有胃口。
莫濂媽媽微微嘆氣,“之前還以為予深這孩子,就是嘴硬,撒撒氣,沒想到來真格的,他眼里還哪有你這個爸爸。你倒好,還想把股份留一半給他。你把他當親人,人家未必。”
莫董瞇上眼,“能不能少說兩句?”
莫濂媽媽點到為止。
莫氏集團的新聞在網上很快沒了熱度。
一切看似平靜。
研發投入的提議,今天在會上通過。
莫予深一直忙到晚上九點,才有空看手機,奚嘉沒給他發消息。
他看著手機屏幕,思慮片刻,發過去:你那邊信號不好?
很快,奚嘉回過來:沒有啊。怎么了?
莫予深:之前給你發了消息。
奚嘉:沒收到。那可能真是信號有問題。她又問:你發了什么?
什么都沒發。
莫予深瞎編了一條:也沒什么,前兩天爺爺還問你身體怎么樣了。
奚嘉:哈哈
只有兩個字,莫予深卻想到很多天之前,她打電話說要比他晚到家一分鐘時,那個嘚瑟勁兒。
奚嘉怕他白天忙,現在才跟他說:我明天就回去了。中藥吃了一個療程,什么效果也沒有。我二哥讓我回北京,接受西醫治療。
莫予深:也行。
他給季清時打去電話,開口就問:“你給奚嘉安排了什么治療方案?”
季清時簡單說了說。
有些藥品,莫予深還是了解一些的,聽后,心口突如而來的窒息感,“那個藥,有副作用。”
“我知道。不然怎么辦?就眼睜睜看她聽力受損?最后什么都聽不見?”
電話陷入長久的沉默。
莫予深說話,“莫氏研發中心,已經著手研發新藥品了,把副作用降到最小。”
“她等不了。”
“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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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嘉乘坐的那個航班,傍晚落地。
莫予深有會,沒空去接,吩咐司機,接到人后直接到莫氏大廈。
汽車停在大廈門口,奚嘉沒上去,給他消息:叮咚~
莫予深:我這就下去。他把桌上文件收拾好,匆匆離開。
電梯里,莫予深把襯衫最上面那顆紐扣給系上。
奚嘉看到人出來,降下車窗,沖他擺擺手。
幾天不見,莫予深感覺奚嘉瘦了不少。
奚嘉往里挪了個位置,莫予深坐上來。
奚嘉抬手,把莫予深最上面那顆紐扣松開,“緊著不難受?”
莫予深望著她,不是她讓扣的?
奚嘉笑,“我回來就不用那么講究了。”
其實西醫治療,就是先吃藥。可以把藥帶到山里,山里養病比這里好,那里空氣的負離子多。
因為這個男人在這,她就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一直單機評論的你們,筆芯。
今天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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