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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我一直都愛你 > 20、第二十章

      20、第二十章

      奚嘉正對著漆黑的窗外出神,手機突然震動,耳膜傳來‘嗡’地一聲,她嚇一跳,回神,坐起來。

      是莫予深的電話。

      奚嘉猶豫片刻,關了靜音,沒接。

      她已經忘了跟莫予深之間是什么狀態,拿過旁邊的筆記本,把最近幾天的內容迅速溫習一遍。

      響鈴結束,電話也沒人接,莫予深看著手機屏幕漸漸變黑。

      現在才十一點,沒道理她這么早就睡著,以往,十二點前,她基本不睡。

      或許失憶更嚴重了,記不得他是誰。

      莫予深腦補一番,發了消息:是我,莫予深,你老公。剛要摁發送鍵,又頓住,他閣下手機,去了書房。

      當初領證后,誰的結婚證誰保存,他那本就放在了保險柜。

      拿到結婚證,莫予深返回臥室。

      邊走邊看照片,合照上,兩人臉上沒有絲毫笑意。那會兒的奚嘉,跟現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

      那時她話不多,高冷,自負,自傲,誰都不在她眼里。

      至于撒嬌、任性,在她身上找不到痕跡。她的家庭環境,讓她不需要撒嬌,就能得到一切想要的。

      她騎馬時,颯爽灑脫。

      創作劇本時,安靜沉默。

      后來,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也可能,她是想用這種看似歡脫的狀態,去掩飾她內心的不安,讓身邊的人感覺,她無所謂她這個病。

      不然,性格變化這么大,也說不通。

      上次去山里,在岳老先生家,她變得柔和隨意,他以為她學會了虛與委蛇。

      其實,不是。她是學會了收斂自己的棱角。

      莫予深到了臥室,接著發送那條消息,又把結婚證拍了發過去,證明他沒信口開河,是她老公。

      看到結婚證,奚嘉笑了笑,她是持證人那本,也隨身攜帶。

      找出來,她拍了一張發過去。

      莫予深:睡了?

      奚嘉:沒啊。

      他想說的是,那怎么不接電話。

      奚嘉翻了一下筆記本,還有三頁沒看,十分鐘后回你電話。

      莫予深:“......”

      他是這一次這么瞅著時間等一個電話。

      過一會兒,看看手機,三分鐘過去。

      五分鐘過去。

      六分鐘過去。

      莫予深把手機丟的遠一點,拿了書開始看。

      十一分鐘時,她還沒打來。

      原來等電話是這樣的感覺。

      莫予深靜靜心,接著看書,一段看完,不自覺的,他又掃了眼手表,已經十五分鐘過去。

      不守時的女人。

      終于,電話鈴聲響起。

      莫予深快速拿起手機,過了十多秒才接。“在忙?”

      奚嘉語氣輕松:“不忙啊。”

      莫予深揉揉眉心,無以對。不忙還非要等那么久才回電話。

      奚嘉特意找話題跟他聊:“你猜我今天在岳爺爺家碰到了誰?”

      莫予深猜到了,卻不想提及那名字,不答反問:“今天去岳爺爺家了?”

      “嗯。”奚嘉接著剛才那個話題,“老公,你猜猜呀。”

      “不知道。”

      “周明謙。”

      莫予深沒愛沒應聲。他知道周明謙去了山里,這部劇是他投資,基本的進度,丁秘書都會給他匯報。

      奚嘉自顧自說著,說她在哪兒遇到了周明謙,兩人聊了什么,幾分鐘下來,聊的都是跟周明謙和劇本有關。

      她又想起來:“對了,明天我要跟岳爺爺去釣魚。”

      莫予深卻問道,“周明謙今天回去了?”

      奚嘉:“不清楚,應該沒回吧。”誰知道,她也不關心。

      莫予深的話題總是很跳躍,又問:“那邊下沒下雨?”

      奚嘉朝外望,還在下,比剛才大了一點,不過明早就應該停了,現在她已經習慣了山里說變就變的天氣。

      她跟莫予深說了現在的天氣情況。

      莫予深:“下雨的話,明天就別出去,老實待在家里。”

      奚嘉:“沒事兒,雨天釣魚有意境。”

      莫予深無話可說。

      奚嘉揉揉耳朵,下雨天,小蟲子還這么不停地叫,也不累。

      她跟莫予深說起山里的冬天,“跟城里不一樣,城里夏天有蟲鳴,山里冬天蟲叫聲多,反倒夏天時叫的沒那么大聲。”

      莫予深表情僵凝片刻,“現在還有?”

      “有啊,白天叫,夜里也叫。”奚嘉想了想,“就跟蛐蛐叫聲差不多,我也叫不上什么名。”

      估計也沒名字。

      莫予深不知道要怎么回她。

      那不是蟲鳴。

      是她輕微的耳鳴。

      她病情的加速,比他想的還要快。

      “影不影響睡覺?”

      奚嘉:“早上我五點多就起來了。”這聲音挺煩的,但為了治病,得忍著。

      忽然,她擰眉,聯想到,“會不會是我這個病,導致了耳鳴?”

      莫予深騙她:“不會。”

      “我這病叫什么名字?”

      “無名氏。”

      “......”

      “嫌蟲子叫聲吵,你就聽聽歌。”莫予深岔開了話題。

      奚嘉支著下巴,“那總不能睡覺也聽,哪睡得著。”

      半晌,她小聲來了句,“你在就好了。”

      兩人翻云覆雨后,她累得睜不開眼,一覺能睡到天亮。

      別說,她倒是想念那些睡得踏實的日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在旁邊。

      莫予深現在走不開,莫氏那攤子事還沒解決,他就沒搭腔。

      沒其他可聊的,兩人就掛了電話。

      奚嘉被蟲鳴弄得心煩意亂,按照莫予深的建議,插上耳機聽起音樂,聲音開的很大。

      夜深了,外頭風不小。

      奚嘉關了玻璃窗,這窗戶是老式的木框窗,還有個鐵的插銷。關緊窗戶,把布簾拉起來,開始寫劇本。

      北京的雨漸漸小了,淅淅瀝瀝。

      莫予深在窗邊站了好一會兒,也沒開燈。

      次日早晨。

      一場雨之后,氣溫降到了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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