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

紅纓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白夜我不想變成怪物別告訴隊長和黃鶯。”

白夜苦澀應下：“行。”

“你低下頭來，我想和你說句話。”

白夜彎下腰湊近，紅纓的兩片白唇湊到他耳邊，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幾個字。

“殺了我。”

白夜瞳孔震動，“我”

“我知道你小子下不去手，”紅纓嘴角面前扯出一抹笑，“算姐求你，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能活就活，不能活，就別讓我變成怪物害人，我不想干那事，死也讓我安心死。”

白夜喉嚨滾動，艱難開口：“好。”

得到肯定的答案，紅纓松口氣，閉上雙眼，指向衣架上的作戰服，“口袋有包煙，給我抽一根。”

“抽什么抽？你都躺床上動不了還想著抽煙，真當自己是鐵打的啊。”

白夜嘴上抱怨著，手卻已經伸向衣架，從作戰服的口袋里摸出一包已經揉得有些變形的煙。

他抽出一根，點燃后放在紅纓的唇邊。

紅纓張口貪婪地吸一口，煙霧繚繞，嘴里的話卻不好聽。

“嗎的，還是老煙得勁，可惜啊，以后抽不到了。”

說完這句話，紅纓又劇烈咳嗽起來，咳得整張臉都漲得通紅，像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豆大的淚水打濕枕頭

白夜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心里卻不是滋味。

“白夜，如果我真的變成怪物，你一定要親手殺了我，我不想傷害你，更不想傷害隊友，老娘我才二十三歲還沒親男人的嘴就得死，操他大爺的不公平！”

紅纓又罵又哭，對老天爺罵完后痛快不少，盯著天花板沉默，困意逐漸襲來。

白夜替她蓋上被子，聽她輕聲細語：“白夜，你小子別心軟，讓我死的體面點，姐求你。”

“吼！”三米長的人頭蛇身，黑發濃密，雙眼閃著幽綠的光，尾巴高高翹起帶著厲風扇向白夜。

“小心！”閻寬俯沖撲來，用寬闊的身軀擋住了那致命一擊，巨大的沖擊力讓他倒退數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紅纓！你清醒一點！”白夜大聲呼喊，試圖喚醒她殘存的理智。

但眼前的怪物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人性，雙眼只有殺戮的欲望，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再次向白夜撲來。

這還是他認識的紅纓嗎？

“你別過來！這里我來處理！”閻寬大喝一聲，擋在白夜面前，抽出腰間的手槍，黃金子彈能對異能者造成致命傷害，但對眼前的怪物是否有效，他心中也沒底。

怪物嘶吼一聲，對閻寬的阻擋感到憤怒，尾巴猛然甩動，帶著呼嘯的風聲砸向閻寬。

閻寬側身躲過，開槍射擊，子彈擊中怪物的鱗片，只濺起幾點火星，根本無法穿透。

“白夜！你先帶著趙醫生出去叫救援！這里有我拖著！”

白夜沒有猶豫，一把抓起旁邊的趙醫生，往門外沖去。閻寬邊開槍邊退，蛇尾翹起蠕動居然拐彎閃過一招，甩向白夜后背。

白夜心中一驚，猛然轉身，用盡全身力氣將趙醫生推向一旁，自己被蛇尾劃破作戰服，一道深深的口子顯露出來，鮮血滴落在地。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