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一路跑到閻天邢跟前,站定,然后朝閻天邢敬了個禮。
現在身份不同,就算墨上筠覺得這種禮儀很沒必要,但該有的,還是要有的。
閻天邢打量著墨上筠。
難得會見到這樣正經地墨上筠。
就如初次在偵察營見面那般,她裝模作樣的,卻將該做到的都做到,一板一眼的,絕不會讓人挑到刺兒。
閻天邢問:“知道找你什么事嗎?”
墨上筠回答:“報告,不知道!”
兩人剛一對話,就有人恨不得用順風耳去聽。
奈何兩人用的是正常音量,又沒人敢靠的太近,于是偶爾聽到一個字的發音,但完全猜不到他們倆在說什么。
訓練場上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在墨上筠和閻天邢這倆人身上。
參與過四月集訓的學員,撐死也就知道墨上筠和閻天邢合作過,但也不清楚兩人之間的關系,此刻見到閻天邢叫墨上筠過去,說不好奇是絕對不可能的。
閻天邢道:“自己想。”
稍作停頓,墨上筠喊道:“報告!”
閻天邢挑眉,“說。”
墨上筠肯定道:“你是來找茬的。”
“……”
一怔,閻天邢揚唇輕笑。
只是一瞬間的笑,唇角勾起微妙的弧度,淺淺的,轉瞬即逝,卻給予全場目不轉睛盯著他的學員驚艷之感。
閻天邢是個妖孽,哪怕他光是板著臉站在這里,都能讓人一眨不眨地盯一整天。
更何況,這笑得讓人有如戀愛的感覺。
就連男學員們,都下意識地低下頭,心里感慨了下這位教官的顏值。
有人長得帥,但那只是單純長得帥,看看也就罷了。
偏偏,閻天邢不止是長得帥,這個男人從里到外都透露著危險攝人的氣息,可是,又會不自覺地讓人深陷其中。
盡管走向他的道路滿是荊棘,卻也甘之如飴。
“行,那我就是來找茬的。”附和著墨上筠的話,閻天邢繼續道,“五十圈。”
“……”
墨上筠眨了下眼,無辜地盯著他。
被她那眼神看得一頓,閻天邢有那么一瞬的心軟,但很快的,就將那抹情緒給遮掩過去。
“嗯?”眉頭輕揚,閻天邢沉聲問,“嫌少?”
微頓,墨上筠道:“報告,我需要個理由!”
閻天邢道:“吊兒郎當。”
雖然這一天沒見到墨上筠訓練,但有關墨上筠的表現,全部被他只曉得一清二楚。
早上訓練的時候,直接幫不該合格的人過關;白天訓練的時候,一完成自己的訓練就睡覺,嚴重影響其他學員的心情;晚上自由活動時間也不閑著,滿世界亂逛,除了奪懸崖這件事,還各個訓練小組地走上一圈,跟領導視察似的,搞得背地里觀察的教員都有些心慌,懷疑墨上筠另有其他身份……
其他學員也有鬧的,也有吊兒郎當的,但沒有一個是像墨上筠這樣,將所有不該的事情都做滿的。
這時候不治一治她,接下來怕是得無法無天了。
嘴角微抽,墨上筠隨后道:“報告,我想舉報別人!”
“不準。”
閻天邢一口回絕。
墨上筠緊緊盯著他,眼里分明在說——你這就是針對、故意找茬。
半響,閻天邢只得道:“再不去跑我加倍了。”
說這話的時候,閻天邢的語氣少了幾分屬于教官的強硬,而是多了些許無奈之意。
“哦。”墨上筠撇嘴,道,“那我走了。”
二十來天沒見,多看他幾眼都要催。
墨上筠一說完,直接收回視線,轉身就開始沿著跑道開始罰跑。
而,她那充斥著倔強的眼神,卻讓閻天邢多少有些在意。
在被墨上筠一眨不眨盯著的時候,他竟然有點心虛。
視線落在墨上筠的背影上,閻天邢眉頭微微一動,過了片刻后,才回到車內。
他在車內盯著墨上筠,直至墨上筠跑完一圈,再次從不遠處經過后,他才將視線收回。
開車,離開。
*
閻天邢一走,接下來的注意力,都落到墨上筠身上。
“怎么回事兒?”
“被罰了吧?”
“剛不是還笑了嗎?”
“誰知道。”
“誰去問問唄。”
“不敢,她來路不一般,沒那個膽量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