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翻身時右臂的疼痛,讓墨上筠猛地驚醒。
她睜開眼,還沒清醒過來,就感覺到一只手從后面伸過來,摟住她的腰,把她給扳了回去,她直接跌落到一個懷里,結實的胸膛,讓墨上筠沒有反抗。
“碰到手了?”
熟悉而沙啞的嗓音,低聲詢問著,在寧靜的清晨里,莫名地悅耳。
“嗯。”
身子有些疲憊,墨上筠沒睜開眼,干脆將頭埋入他胸膛,敷衍應了聲。
閻天邢問:“疼嗎?”
閉眼瞇了會兒,墨上筠才在恍惚間想起他的詢問,回答道:“還行。”
耳邊傳來愉悅的輕笑聲。
墨上筠感覺他在幫她掖被子,但她沒有動,繼續睡了過去。
難得的,墨上筠沒有按照多年來養成的生物鐘,準時在六點睜眼起床。
許是這天忽然降了溫,又或是被窩出奇的暖,再或是昨晚有些折騰,素來嚴于律己的墨上筠同志,允許自己睡上一個懶覺。
再次睡醒時,已是早上八點。
墨上筠迷糊中醒來,正好看到在床邊穿衣的身影,窗簾依舊沒被拉開,房間的光線很暗,但精壯結實的身材隱約可見,腹肌、胸膛,每一塊肌肉恰到好處,在朦朧光線里呈現出誘惑的弧度,每一道線條都無比流暢,看得人垂涎欲滴。
墨上筠漸漸清醒了,近乎下意識的,回想了下昨晚的手感。
但很快,閻天邢將短袖穿在身上。
墨上筠視線往下,發現他已經穿上迷彩軍了,叢林迷彩,最能感染到墨上筠的顏色。
“你怎么從下面開始穿?”墨上筠冷不丁問道。
剛拿起外套的閻天邢,聞聲,瞧了眼一直在看的墨上筠,他微微一頓,然后唇角弧度一點點加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想看的話,現在就可以脫。”閻天邢笑眼看她,那略帶笑意的眼神,稀奇古怪地勾人。
哪怕是一個眼神,就讓人覺得心癢癢。
“……”
墨上筠一時不知該不該接話。
盡管,她覺得自己還是蠻放得開的,但經歷過某些事,總覺得又不是單純的打趣那么簡單。
然后,墨上筠視線一掃,終于意識到——閻天邢穿的是軍裝。
“我們倆都是穿軍裝來的?”墨上筠問了個比較降低智商的問題。
“嗯。”
閻天邢看著她,將手中的外套晃了一下。
墨上筠一怔,又問:“我們倆就開了一個房?”
“嗯。”
得,這可以說是很明顯了……
“……”停頓半響,墨上筠支招,“你要不要將撲克拆了放桌上?”
閻天邢跟聽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眼底笑意加深幾分,“兩個人跑酒店來玩撲克?”
“不然?”墨上筠反問。
“不然?”閻天邢瞇起眼,然后俯下身來,好笑地問,“墨小筠,你在做夢嗎?”
墨上筠盯著他的眼睛,充斥著笑意,融化了冰冷嚴肅,只剩下柔軟溫暖,本就俊朗如神祇臉,哪怕是隨意一笑,都讓人心動,眼下被他這么盯著,墨上筠只覺得心跳……稍微有那么點快。
莫名的心悸。
媽的。
“可能吧。”
墨上筠將被子一拉,準備翻身避開他那雙眼睛。
然而,一時忘了右臂的傷口。
好在閻天邢及時抓住她的肩膀,制止了她的動作。
墨上筠平躺著,而他的雙手,撐在兩側,這會給墨上筠施加一定的壓迫感,但是,并不強勢。
“墨小筠,吃完就想不負責嗎?”閻天邢一字一頓地問,手指摩挲著她的耳朵,看著她秀氣白皙的耳朵一點點變紅。
墨上筠靜靜地看著他,端詳著他的臉,“閻小邢,你平時都是這么笑的嗎?”
“有什么變化嗎?”閻天邢輕笑。
“嗯。”
墨上筠直白的應聲。
說不出的變化。
就覺得……看著他笑,莫名地安心。
閻天邢俯下身,貼近她的左耳。
“你的左耳,特別敏感……”閻天邢輕聲說著,聲音飽含磁性,“為什么?”
墨上筠身形一頓。
他的指腹劃過她的耳后根,很緩的動作,激得她一陣顫栗。
她下意識想避開,可,閻天邢的手指卻移開了。
適可而止。
閻天邢站起身,問她:“睡飽了嗎?”
“嗯。”墨上筠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