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蛙人從灌木里走出來。
他們身上沾著泥濘和枯葉,模樣看起來有些狼狽,表情更不如走時那般斗志昂揚。
正在烤魚的段子慕和澎于秋,朝他們走來的方向看了眼,爾后不約而同地收回視線。
不出所料。
提前兩個小時過來的守方,在島上指不定設下多少陷阱等著他們呢。
最初的對戰里,他們這邊鐵定討不到好處。
不過,這些人沒嘗過墨上筠等人的厲害,只能讓他們親自去體驗一下了。
“一槍沒開就回來了?”
在烤魚上撒了一把鹽,澎于秋挑了下眉,朝這三個灰頭土臉跑回來的蛙人調侃道。
畢竟不是一路人,他這調侃像極了諷刺,有個稍矮的就不干了,一沖動就想跟澎于秋據理力爭,但被身邊的兩人給攔下了。
“遭暗算了。”
“是陷阱。”
另外兩人一前一后地解釋道,努力想讓他們覺得他們仨沒有那么菜鳥。
事實上,跟紀舟面對面杠上,他們仨真的不怕他。
偏偏,不知他們怎么在短時間內做出那么多陷阱來的,一不留神就中了招,等他們被困的時候,紀舟一個手榴彈扔了過來,他們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只能垂頭喪氣地爬回來了。
“就當飯前運動,”段子慕笑著寬慰他們,“吃完再商量怎么進攻。”
“我們這樣真成嗎?”
有個骨架大的蛙人往他身邊一坐,擰著眉頭朝他問道。
段子慕打量著他,“你是指?”
“就這兒。”
這個蛙人朝跟前的篝火看了看,用眼神暗示得很明顯。
段子慕了然,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道:“沒有指令說不準。”
本來就是考驗他們在沒有什么食物的情況下,如何在荒島上生存,外加對付敵人、完成任務。
現在,既然兩方都默契地沒有發動攻擊,他們那就先吃飽喝足。
也沒有破壞哪條規矩。
更何況,在最初的任務要求上,也沒有強制性地要求他們一定要攻擊多少次,更沒有對他們的生活質量做什么具體規定。
“說起來,你們遇到了誰?”
等到另外兩個蛙人都坐下后,澎于秋朝他們問道。
“就紀舟。”
澎于秋動作一頓,“就一個?”
就一個,他們仨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
“神出鬼沒的,一開始壓根沒看到他的身影。”
“就是,等我們都掉到陷阱里了,他才現身。”
“不過我們把地形熟悉了一下,再進去的話,我們走過的地方都可以做個記錄。”
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在為他們蛙人的顏面挽尊。
澎于秋跟段子慕都不是一個部隊的人,頂多有陸軍這么一個共同點而已,而陸軍跟海軍這種歸類對他們來說沒什么區別,所以就算在一起也沒有什么集體榮譽感,便任由他們自顧自地辯解,一點都沒有串通起來貶低他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