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閻天邢拿著烤好的野兔來了。
不知閻天邢跟段子慕做了什么協議,總而之,先前那一只野兔,段子慕一口都沒吃到,全部落到了閻天邢手里。
墨上筠哭笑不得地跟閻天邢將烤兔給分了,剩下的一部分給了蘇北,唯獨捉到野兔并且對其進行加工的勞動者段子慕,只有眼饞的份。
段子慕很郁悶,但好在人比較看得開,后來表示看到墨上筠吃就滿意了,成功地膈應了一旁的閻天邢一把。
墨上筠當做沒聽到,心安理得地吃著小噴噴的烤兔。
等吃完,也差不多到上午的訓練時間了。
閻天邢拉著墨上筠先行一步,連讓段子慕同行的機會都沒有。
蘇北在一旁看著,很是樂呵,“段公子,我好像能理解墨上筠的選擇了。”
說完,同情地拍了拍段子慕肩膀后,蘇北才拎著狙擊槍離開。
段子慕:“……”
天地可鑒,他只是長得不如閻天邢合墨上筠心意而已。
……
八點整。
上午訓練一開始,天公便不作美,先前的綿綿細雨,頓時變成了磅礴大雨。
豆大的雨點掉落下來,啪嗒作響,砸在人的肌膚上,生疼生疼的。
但,訓練沒有中斷。
教官們穿上了黑色雨衣,學員們只穿著濕漉漉的作訓服,在呼嘯的海水里、泥濘的土地上、危險的山坡上繼續訓練。
長途奔襲,武裝泅渡,扛圓木狂奔……
汗水跟雨水交織,疼痛與鮮血并存,但誰也沒有停下腳步。
這是墨上筠來到這座島嶼后,見到的第一個惡劣的天氣,也是她第一次以旁觀者的角度,見到這群年輕人的堅持。
陳雨寧偶爾會跟她指出一些比較特殊的兵,他們很平凡,沒有天賦,沒有特殊能力,也沒有最擅長的,他們能夠出現在這里,靠的只有堅持和毅力。
她說,雖然他們每年都要挑尖兵,但真正有天賦的尖兵是可遇不可求的,大部分入選的都是靠著一腔熱血咬牙拼命熬下來的。
難得的,墨上筠沒有就這個話題侃侃而談。
她的經歷特殊,所以,無法對這群“平凡而努力的人”感同身受。
如何帶兵,挑選怎樣的人,向來沒有一個準確的規定。但是,陳雨寧告訴她,有的時候,他們這些領導人的細微判斷,就有可能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墨上筠覺得一生很長,她的決定對他人一生的影響是微乎其微的,不過,她又沒有反駁的余地。
因為,很多時候確實如此。
對于那群只有一條路的人來說,她看起來隨處可見的機會,在那些人眼里,只是唯一。
于是,在這樣一個被狂風暴雨席卷的上午,墨上筠表現得異常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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