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誰的葬禮,她都沒去。
她該披麻戴孝的,但她不想。
她要的是為陳路討一個結果,而不是一個早就被人安排好的流程。
“行,”岑沚素來不會強人所難,于是點頭答應了,過了片刻,才問她,“你現在想去哪兒?”
“先出去。”
墨上筠淡淡道。
這條走廊,讓她覺得有些壓抑。
她先一步離開。
法醫狐疑地盯著她看,但岑沚一個眼神掃過去,法醫的心一驚,便利落地將視線收了回去,不敢再打量。
墨上筠在前面走著,岑沚就跟在后面。
離開刑警大隊,墨上筠直接來到對面的刑警大隊里,選了一套便裝換上,而岑沚在她換好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刷了卡。
將她的陸軍常服包起來,岑沚提著,兩人一不發地出了門。
走出沒幾步,墨上筠的步伐停頓下來。
岑沚偏頭看她,見她壓根沒看自己,而是看向了對面——刑警大隊不遠處,就有幾家店鋪,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家用鮮紅的字寫成的店名——“劉記面館”。
岑沚下意識皺眉。
叫什么名不好,非得叫這個?
“媽。”
將棒球帽的帽檐往下一壓,墨上筠倏地朝岑沚喊道。
“嗯?”
岑沚回過神。
“陳叔說,下次見面,給我做好吃的。”墨上筠情緒淡淡的,視線落在岑沚身上,意思不而喻。
墨上筠說這些,當然不是為了單純的懷念,而是……
“你想吃什么?”岑沚直截了當地問。
“面條。”墨上筠說著,過了兩秒,又補充道,“手工的。”
岑沚:“……”
這熊孩子。
*
六點半。
剛得到牧程回復的澎于秋,想要及時跟岑沚聯系一下,可手機一拿出來,就見到最新跳出來的消息。
這一看,呆了。
“咋啦?”牧程納悶地朝澎于秋問。
“岑……姐發來信息,”澎于秋道,“給了個地址,讓我買點食材過去。”
順帶,還問他會不會做面條。
這個,在他跟牧程的理念里,多少有點匪夷所思了。
不是剛還想看……怎么一轉眼就……
過了片刻,牧程回過神,“墨墨跟她一起吧?”
“應該。”
“那你麻利兒點過去。”牧程催促道,“她要是有點兒什么事,閻爺那里不僅不好交差,你這心里也得過意不去。”
澎于秋趕緊回復岑沚,然后朝牧程問:“你呢?”
“我頂阮硯,他要出來的話,我就得回去。”
閻爺那邊帶出去一批人,而且還是僅于內部知曉的事,他們這里要是再到處亂竄的話,一旦查下來,誰也吃不了兜著走。
“那行。”澎于秋點頭,一想,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
“小……”
一個‘事’沒說出來,牧程臉色就變了,想到某些畫面,實在是無法說的如此隨意,于是擺了擺手。
澎于秋又拍了下他的肩,算是安慰。
“記得轉告阮硯,”牧程吐出一口氣,朝澎于秋陰森森道,“告訴閻爺,把那殺千刀的混蛋給……”
放在他肩上的力道稍稍一重,澎于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同時,也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牧程點了點頭,陰著一張臉,轉身走了。
過了片刻,澎于秋低頭看了眼手機信息,也準備辦事。
*
七點半。
澎于秋提著剛買的食材,匆匆循著地址找到一小區。
這小區應該是新建立的,高樓,安保設施完善,澎于秋隨著一大爺進了小區,找到地址上寫的棟,破費一番周折才上了樓。
剛對著地址上的數字找到10,澎于秋打算摁門鈴,就聽得里面有輕微的動靜,很快,門就被打開了。
一個中年人站在門口。
四十歲左右,圓臉,光頭,頭上有一道疤痕,從腦門一直到額頭上,很長。身材有些發福,但看起來虎背熊腰的很健碩,身高也與他查不了多遠。
更滲人的是,頂著一張唬人的臉,卻朝澎于秋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你就是墨墨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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