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路的事,在此之前,墨上筠沒想跟墨滄說過。
就算是跟閻天邢說了,墨上筠都沒想到過墨滄和岑沚。
——她習慣了。
現在墨滄提及這件事,墨上筠思考了下,覺得還是同墨滄說了為好。
陳路不止是她的師父,還是墨滄曾經的下屬和岑沚的好友,如果她能自己查到陳路的事那還好說,可問題是她什么都做不到,倘若這時候還瞞著墨滄和岑沚……萬一陳路遇到了什么危險,而墨滄和岑沚又能幫到他,那就等于是她害了陳路。
“你說。”墨滄語氣有些沉重。
說來話長,墨上筠只能長話短說。
有關周遠一事,墨滄也知道些,墨上筠并不清楚墨滄到底知道多少,所以直接從陳路收到周遠的信開始說,然后陳路保護沈惜時遇人追殺,后在集訓營外撞見——有關赫連長葑的細節一律抹去。
接著就到了前幾天,陳路跟墨上筠見了一面后,就消失了,連同他保護的沈惜一起。
之后出現在云城。
再后來,就了無蹤跡,到現在都沒消息。
“你口中那個云城的朋友,是不是閻天邢?”
墨滄也不是傻的。
這里面分明缺了個最關鍵的人。
第一次事件,誰調動的軍方去配合警方,將那群欲要追殺陳路和沈惜的人送入警局?
只能是當時身為集訓營總教官的閻天邢。
第二次事件,墨上筠說給朋友寄東西,發現異樣,此朋友還能聯合警方查到陳路的住宿記錄……
他沒記錯的話,閻天邢就是在云城的,而且正好有這個本事。
好端端的,墨上筠給閻天邢做什么?
“嗯。”
都被識破了,墨上筠干脆沒有隱瞞。
“你什么時候跟他關系這么好了?”墨滄問,語氣凌冽。
“這不是我們現在該討論的問題。”墨上筠擰了擰眉頭。
墨滄幾乎是下了死命令,“誰都可以。就姓閻的,不行。”
“……”
都五十來歲的人了,還這么幼稚。
“有事忙,先掛了。”
墨上筠淡淡說著,先一步掐斷了墨滄的電話。
墨滄的電話沒有再打過來。
片刻后,墨上筠稍稍松了口氣。
打聽過墨閻兩家的恩怨,知道點皮毛,但墨上筠素來將家族之事置身事外,沒怎么搭理過,外界甚至沒什么人知道墨滄有她這么個女兒,就算知道也僅存在于聽說。
所以,墨上筠的家族榮譽感不強。
根據她對墨滄的了解,墨滄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真的鬧出什么大動靜是沒可能的。如果她執意要跟閻天邢在一起,頂多是挨墨滄的常年冷臉罷了。
前面二十多年,跟墨滄、岑沚接觸的機會就少,今后她忙她的事業,接觸的機會只會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