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靜音,但一直在茶幾上震動。
“墨可憐”三個字,清晰地落入兩人眼里。
房間內再一次陷入了詭異的氣氛中。
停頓片刻,依舊拿著蘋果和刀的閻天邢,不經意間往旁移動了一步,擋住了手機,然后轉過身看向墨上筠。
本以為墨上筠多少會有點抓住他把柄的意思,可沒想,墨上筠靠在沙發背上,悠閑地笑著二郎腿,左手把玩著她的手機,右手摸著下巴,神情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自己。
“閻爺,我覺得吧……”墨上筠慢條斯理地拖長聲音。
“嗯?”
閻天邢瞇了瞇眼。
頭微微一歪,墨上筠抬起眼瞼,朝閻天邢發問:“我們倆是不是天生一對?”
閻天邢一頓,然后稍稍朝她靠近半步,他傾下身,空出一只手來,如長輩一般,近乎憐愛地在墨上筠頭上拍了拍,非常認真地問:“你有沒有覺得,你追人的時候,越來越沒下限了?”
冷不丁有種兩人輩分差距的感覺,墨上筠眉頭一挑,將他的手給打開,然后以吊兒郎當的姿態老師回答:“地獄的生活,當然盡早結束為好。”
“追我就成地獄了?”閻天邢眉頭一抽,眼底縈繞著怒意。
停頓了下,墨上筠意識到自己過于坦誠,然后換上了真誠的表情,朝閻天邢辯解道:“口誤。”
典型心口不一的女人。
想了想,閻天邢決定看在她長得好看的份上,沒把蘋果丟她腦袋上。
“自己削。”
閻天邢將蘋果和刀都丟給了墨上筠。
“……”
墨上筠無語地接過。
莫名其妙。
男人心,海底針。
這臉翻起來,著實比翻書還快。
“我覺得你的備注很貼切啊,”慢悠悠地削著蘋果,墨上筠優哉游哉地吐苦水,“在我家,我就是最可憐的,連帶個軍訓還能被人踩在頭上欺負,以后要是交了男朋友,估計也是……”
閻天邢低頭打量著她,分明是故意說給他聽的,神情姿態沒有半點愁苦可憐的意思,甚至像個坐地為王的土匪。
但是,那一句話一句話落到耳里,卻又讓人在意得緊。
不是第一次想知道她的故事。
近乎下意識的,他伸手捏了捏墨上筠的臉頰。
就算是臉,都幾乎沒有肉,而且,是一次比一次要瘦,不知再過幾日,是否就瘦成皮包骨了。
臉被他一捏,墨上筠抬起頭,同時想用手肘將其給揮開。
不過,閻天邢提前一步松開了,然后伸手去拿她手里的蘋果,“給我。”
墨上筠一時間沒回過神,想著剛剛還吐著槽呢,還被吃了豆腐,不能給他好臉色看,于是一口咬了剛削了點的蘋果,道:“要吃自己拿。”
“……我幫你削。”
閻天邢黑著臉,一字一頓道。
聞聲,墨上筠愣了下,然后將蘋果咽了下去,不可思議地看著閻天邢,“這么善變,真的好嗎?”
閻天邢氣急。
懶得同她多說,閻天邢一把將她手里的刀和蘋果搶了過來,然后坐在一邊,陰著臉給她削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