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該怎么稱呼您?”
“……”
阮硯沒有回答,擺了張冷臉。
氣氛在阮硯的沉默下,一點點變得沉默起來。
“阮學長,喝飲料嗎?”
提這個袋子的時項,立即從袋子里拿出一瓶橙汁來。
“不喝。”
沒等他遞過來,阮硯就直接打斷道。
“哦,”時項嘴角微微一抽,臉上那一點點的笑意都掛不住了,將飲料往袋子里一放,隨后朝阮硯道,“那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
說著,就迫不及待地轉身想走。
許可站在原地,沒有動,打量了阮硯后,才移動腳步。
但,阮硯卻側過身,朝前面的時項喊了一聲。
“誒。”
簡簡單單的一個語氣詞,就順利將時項給叫住了。
時項疑惑地轉過身,看向阮硯。
同時,一旁打著傘的許可,也再次朝阮硯看了過來。
“如果你想借助墨上筠平步青云的話,最好還是死了心吧。”阮硯抬起眼瞼,懶懶散散地看著時項,可話語力度卻不減,每個字都如重錘一般朝時項砸了過去,他一字一頓道,“你配不上她。”
“……”
如此直截了當的戳破,讓時項當場就傻了眼。
就連旁邊看著的許可,神色里都浮現出明顯的訝然。
她看了看神情平靜的阮硯,又看了看表情窘迫的時項。
這年頭,在背地里議論他人的意圖、甚至妄加猜測都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能夠當面戳穿他人不軌意圖,同時還以這般平靜隨意的口吻……那就是一件稀罕事了。
“阮學長,”時項用自己的憤怒壓制住窘迫,朝阮硯上前一步,怒不可遏道,“不管你是怎樣推測出這樣陰暗的結論……看在你是我學長的份上,這次我不跟你計較!但!請你以后不要再——”
“你可以跟我計較。”阮硯中途打斷他的話,繼而慢條斯理道,“不過,你就是配不上。”
“你!”
時項右手抬了起來,握緊了拳頭,卻盡量遏制住自己不要跟阮硯動粗。
阮硯無視他的憤怒,繼續輕描淡寫地說道:“難道你不是因為她的家庭才想接近她?”
“她的什么家庭?”冷靜了幾秒,時項倏地放松下來,右手的拳頭松開,他一副深沉的模樣盯著阮硯,“阮硯,就算你想追求她,也勞煩采用光明正大的手段,你現在……完全是卑鄙小人的惡劣行為!”
“她有男朋友了,”阮硯說話慢條斯理的,“你現在靠近她,才是屬于第三者插足的卑鄙小人行為。”
時項:“……”
被‘男朋友’這三個字驚得有半響沒回過神來,時項竟然沒有跟阮硯計較他后面那段話。
“另外——”阮硯抬腿往被帶離的猛虎連方向走,可走了幾步后,步伐倏地動作,他偏了下頭,看著神情有點呆滯的時項,繼續刺激道,“你放心,她男朋友很優秀……就她身邊的人,隨便一個都比你優秀,包括我。所以,這塊餡餅就算砸下來,也落不到你頭上。”
丟下話,阮硯酷酷地走了。
而,被他劈頭蓋臉一頓打壓的時項,強忍著真正動手揍他的沖動,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這場面尷尬到連他自己都覺得難堪。
“時老師,”許可適時開口,朝時項和善道,“我看這個阮硯是存了心氣你,沒準墨教官沒有男朋友呢,你不用太在意。”
時項牽強地朝許可笑了一下,然后僵硬地點了點頭。
“嗯。”
媽的,被當面這么一頓說,而且還不留情面的貶低他……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若不是在這里跟阮硯打起來,事情一鬧大,會造成更嚴重的后果,他壓根就不會放阮硯離開!
他就搞不懂了,哪里有這樣直白的人——這種事情看破不說破,就算他想要幫忙,大可去提醒墨上筠,非得讓他下不了臺來做什么?!
真特么低情商!
“小許,你看,他就是這種人……”時項神情尷尬地轉移話題,“恐怕,我沒法讓你跟他好好認識一下了。不好意思啊,可能就是因為我,他才對你這么冷淡的。”
“沒事沒事,我就欣賞他的才華而已。”許可連忙道,頓了頓,她看了眼時項手里提著的袋子,頭一歪,溫和地問,“時老師還去嗎?”
“這個……”
時項神情微閃。
阮硯也是往猛虎連那邊走的,搞不好就是去看他們訓練的,到時候指不定會待多久呢,他剛碰了一鼻子灰,還被往心窩里捅了兩根釘子,現在心情著實不愉快得很,一點兒都不想再見到阮硯。
“要不咱們就別去了吧,這天氣也怪熱的,”許可順勢給了他個臺階下,“許沁估計還要訓練一段時間,我晚點兒再來找她也是可以的。”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