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講話,從各大高校的具體數據進行分析,做了一個籠統的概括,然后就這些現象反映出了一些需要重視的問題,最后轉到了他們陸軍學院的軍訓情況,她對這所學校的軍訓了如指掌,非常具體全面的分析,相較于其他高校的差距,相較于往屆的差距,軍訓教官的不足之處,訓練方式的過于溫和,軍校學生應有的素質,部分學生存在的嚴重問題……
看到最后,讓林矛驚訝的是——這份演講稿內,她沒有給出具體的改進措施。
結束段落在一頁的中間部分,但林矛摸著不對勁,赫然發現后面還有一頁,于是他好奇之下抬手翻了翻,結果看到一張空白的紙,上面用她的字體寫了八個字——
『于此現狀,無能為力。』
這八個字,如重錘一般朝林矛砸了下來,重重的,不遺余力,林矛眼皮子跳了一下。
然后,他放下了手中的發稿,抬起眼看向已經說到結尾部分的墨上筠。
像樣的發,當然需要有頭有尾,點名問題所在便結束,儼然是不合格的,所以墨上筠就正常程序說明了幾點無關緊要的建議,然后對學生們說了一番鼓勵的話語。
結束。
全場響起了掌聲。
墨上筠就這樣的掌聲中,走下了臺,然后于諸多目光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林矛一直看著她走過來,見到她將位置上的發稿拿起來后,林矛不由得心虛、心慌,然后下意識移開了視線。
在臺上將情況看的清清楚楚的墨上筠,見到他這樣的動作,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但是沒有戳破,而是一不發地坐了下去。
旁邊的教導員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墨上筠道了聲謝,將其接了過來,擰開,喝了兩口。
講了十多分鐘,還是挺渴的。
接下來,是各大領導上臺講話的時間,墨上筠裝模作樣的聽著,但心里想的卻是——
『一天都沒跟閻天邢聯系了,晚上該怎么哄才行。』
“我說——”
足足忍了五分鐘,按捺不住的林矛,終于朝墨上筠偏過了頭。
“嗯?”
墨上筠斜了他一眼,但還是坐得端端正正的。
“待會兒采訪結束,你留一下。”林矛道,“我有事想跟你說。”
“好。”
沒有遲疑,墨上筠應了一聲。
在看過她的發稿后,林矛留她說事……倒是一點兒都不意外。
她有很多建議想寫,可越往里面挖掘,越覺得事情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你可以努力做到一樣兩樣,但是,這問題太多了……她在這所軍校只是過客,沒必要牽扯太深。
一時激憤,就寫下了那幾個字。
只是,隨手寫的字而已,沒想過被別人看到。
*
八點,會議結束。
全程到場的記者團,一下就圍了上來,幾個領導回應了一些問題,然后就走了,剩下的時間就落到了墨上筠跟一人身上——她只回答跟安城陸軍學員軍訓有關的問題。
幾個記者雖然見識過墨上筠的發,心知她不是簡單之輩,可看著年輕,似乎不到二十出頭的樣子,于是問了好些個刁鉆的問題,如“您說安城陸軍學院的軍訓跟其他軍校差距大,從各方面剖析,據我們所知您也是軍訓教官,請問您自己有什么問題嗎?”、“您似乎委婉的指責軍訓體制,請問您能詳細說說嗎?”、“都一樣是軍校學生,根據數據對比來看,安城陸軍學院的軍訓成績跟其他軍校相比,確實差了很大一截,這跟你們軍訓教官應該有很大問題吧?”……
面對這些問題,墨上筠面不改色,就他們問題對答如流,但所有問題皆是沒有正面回應,說了一堆讓人覺得很有道理、但實際上卻提不出什么重點的答案。
最后,等墨上筠結束采訪離開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是一臉懵逼,喪氣的很。
這小小年紀的,怎么就這么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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