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幾日的壓制,墨上筠隔了一天再接手軍訓時,雖不至于對他們的表現有多滿意,但最起碼他們因威懾因壓制因害怕等因素,總算是在墨上筠面前把態度給端正了。
一個上午的時間,墨上筠都沒再遇到什么反抗的,偶爾有苗頭的,一個眼神掃過去,也算是安分了。
只是,枯燥乏味的帶兵訓練,讓墨上筠心癢癢、手癢癢,每每看著他們落后的身影,都忍不住上前幫他們訓練完。
于是下午的時候,楚飛茵發現墨上筠外面加了一件外套。
看著頭頂烈日,又感受著這灼熱的氣溫,楚飛茵打量著主動穿上作訓服外套的墨上筠,感覺天雷滾滾。
“墨教官,你是感冒了嗎?”
下午訓練進行了一個小時,楚飛茵才好奇地朝墨上筠問道。
“沒有。”看著在四百米障礙上奔跑的學員們,墨上筠淡淡道,“抗熱訓練。”
“……”
楚飛茵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什么?
抗熱訓練?
她聽說過脫了外套站烈日下的抗曬訓練,沒有聽說過抗熱啊!
“小墨!”
難得出現在訓練場的總教官林矛,又一次現了身,并且以極其拉近關系的稱呼喊著墨上筠。
眾人紛紛側目,但在看到林矛那張嚴肅的臉后,又刷刷地將視線收了回來。
“我給你……”揮舞著手中信封的林矛,在走近后注意到墨上筠身上的外套,訝然地問,“這大熱天的,你穿那么嚴實做什么?”
晨練和晚訓穿外套,還可以理解,但——
林矛抬眼看了看頭頂刺目的太陽,他低頭的時候,感覺眼睛都被晃瞎了。
擦,這將近四十度的高溫,墨上筠這好端端的,是在作死呢?
“抗熱訓練。”墨上筠輕描淡寫道,“訓練一下耐力。”
“……”
林矛和楚飛茵近乎驚悚地看著她。
耐力?
她放著好日子不過,訓練耐力做什么?
林矛就更是驚悚了,這好好的女孩子,怎么就存了心跟自己過不去呢?!
“你沒發燒吧?”林矛不可思議地問。
“嗯。”墨上筠說著,然后掃了眼他手里的信封,轉移話題,“你手里拿著什么?”
她剛沒看錯的話,林矛是拿這玩意兒跟她揮舞來著。
“來來來。”
林矛朝她招了招手,往旁邊陰涼的地方走了幾步。
墨上筠一愣,然后給了楚飛茵一個眼神,示意讓她看管好身后那幫小兔崽子,之后就跟著林矛來到了陰涼僻靜之地。
“提前把禮物給你。”林矛晃了下手里的信封,然后遞向墨上筠,見她沒有迫不及待地伸手來接,連忙催促道,“手手手。”
墨上筠奇怪地看了看他,但還是抬起了手,去接那個信封。
可,手一抬起來,衣袖就微微滑落下去,眼尖的林矛掃了一眼,赫然發現了她手肘上綁的玩意兒。
于是在墨上筠拿到信封之前,他趕緊將信封收了回來,之后緊緊盯著墨上筠的手,“先把你的衣袖拿起來,給我看看。”
“不好吧?”
墨上筠甚是無奈地挑了下眉。
“快快快,”林矛催促道,“趕緊的。”
嘴角微抽,墨上筠看著這個越來越沒有總教官模樣的林矛,只得將右手的衣袖給卷起來,露出了手肘綁著的負重給他看了眼,很快又將衣袖給放了下去。
“多重?”林矛瞠目結舌地問。
他感覺自己三觀都被刷新了——
這世上還有這么會虐待自己的年輕人!
“5公斤。”墨上筠如實回答。
“兩種手都有?”
“嗯。”
“腳上的也還綁著?”
“嗯。”
林矛愣了愣,然后瞪大眼睛,“我說你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呢?!”
做人優秀自覺,也不能到這種地步吧?!
平時只恨年輕人不思上進的林矛,此時此刻,只想著墨上筠放著大好的青春不去浪費,竟然——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