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天邢這一趟過來,只說了這么一句話。
就他一人站在原地,教官帶著自己組的學員上車。
墨上筠、澎于秋、段子慕三人領著7號人上了第一輛貨車。
車子一駛出集訓營,道路就顛簸起來,晃晃悠悠的,顛得人直犯惡心。
但,學員們卻無比積極。
“澎教官,我們這次什么火種都沒帶,是不是要鉆木取火啊?”
“那什么,鉆木取火真的有可能嗎?電視上看的容易,但我們怕是一兩個小時都很難點燃吧。”
“墨教官,我們是要去哪兒啊?您能透露一下不?”
“今晚我們住哪兒啊?天都要黑了,不會直接睡在荒郊野外吧?”
“那這天氣可不得了,不僅熱,蚊蟲也多,一到晚上就出來折騰,沒帶藥的話,難熬的很。”
……
吧啦吧啦。
吵得很。
墨上筠抬手摸了摸左耳,不經意間皺了皺眉。
就在這時,冷不丁看了她幾眼的段子慕,忽的抬起眼,凌厲的視線掃向所有學員。
“安靜。”
兩個字,平穩有力,充斥著威嚴和危險,從并不常說話的段子慕嘴里說出來,赫然將車內嘈雜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墨上筠和澎于秋皆是看向段子慕。
放在平時,段子慕不會管這種事才對。
或許是真的嫌太吵了……?
兩人都沒看出什么,于是更沒有多想,收回視線。
澎于秋安撫了學員幾句,示意他們保持安靜,有什么疑惑到了目的地就知道了。
那些聒噪的學員被段子慕嚇得不輕,一個個的識趣地閉上了嘴,縱然心里疑惑萬千,也沒有再發聲。
一路無話。
教官們是最后上來的,理應坐在最外面,于是車一停,他們便第一個下了車。
很快,段子慕和澎于秋站在車的兩邊,等著其他學員陸續下車。
學員分成兩列走下去。
坐在最里面的梁之瓊和游念語,最后下車,外面天色已經黑了,視野受限,但也不是完全看不清,游念語看清了地形,就直接跳了下來。
等落地后,她往前走了兩步,沒有聽到身邊有動靜,意識到梁之瓊有可能沒下車,便回過神,朝車上看去。
梁之瓊站在車上,低著頭,黝黑的眼睛盯著站于一側的澎于秋。
月光如水,光線很淺,但游念語分明看到梁之瓊的神情里,滿是執拗和固執。
澎于秋也抬起頭,看著她。
兩人似是在僵持著什么。
這僵持,長達10余秒。
就連另一側的段子慕,都已經轉身離開了,這一上一下的兩個人,依舊是僵持著不動。
最后,還是澎于秋做了妥協,他甚是無奈地朝梁之瓊伸出手,“下來。”
直到這時候,站在車上的梁之瓊,才有了動作。
她俯下身,牽住澎于秋的手,乖乖地從車上跳了下來。
看到這兒,游念語收回視線。
這一回頭,游念語赫然見到站在前方不遠處的墨上筠,她手里拎著一把出竅的軍刀,微微側過身,視線看向她這邊——不,是澎于秋和梁之瓊的方向。
似是注意到她的視線,墨上筠眸色微微一動,跟她的視線對上后,聳了聳肩。
然后轉過身,走進了學員之中。
游念語心有疑惑,但等梁之瓊追上來的時候,她也只是淡淡地看了梁之瓊一眼,并沒有發問。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性格暴躁的梁之瓊就跟存在感低的游念語,經常混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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