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虞問道接下來的話又一次深深的打擊了他。
“彗親王深得太后喜歡,這就是他能夠留在上京的原因。今日你把彗親王得罪得死死的,我估計彗親王這時候只怕已經進了宮。你和妹妹的事知道的人很多,彗親王肯定是不愿意你娶我妹妹的,所以……我現在很擔心你們倆的事。”
傅小官皺緊了眉頭,這特么的破事兒,晚發生幾天也是好的啊,現在能怎么辦?
他不可能向彗親王低頭,其實就算是他想低頭,彗親王定然也不會同意。
今日長街斬殺彗親王麾下兩百多名死士,還將他那三兒子幾乎打殘,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在這一局面中,彗親王定然會百般阻止虞問筠嫁給傅小官,如果傅小官變成了皇上的女婿,他彗親王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沒可能再像今日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了。
反而傅小官若是借了陛下的虎皮,要對彗親王府動手,彗親王府可就變得極為被動。
“你有沒有什么好主意?”
虞問道雙手一攤搖了搖頭,“這種破事也只有你才會遇見。”
好像還真是這樣。
虞問道站了起來,“行了,我得回去了,你自己好生想想,還有三天的時間,我相信你有辦法。”
我有個屁的辦法!
虞問道離開了傅府,傅小官仰望夕陽,腦子里很是凌亂,這事兒……他還真沒有好辦法。
沒多久,董書蘭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她仔細的端詳了傅小官一陣,然后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消停點?聽到消息差點把我魂給嚇沒了。”
傅小官嘿嘿一笑,“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么?”
“好什么好?……我去給你燉點湯。”
董書蘭坐都沒坐一下便向廚房走去,傅小官的心情這才好了一些,想著父親曾經說過的那句話:娶妻當如董書蘭!此話極有見地!
……
……
燕府問月軒里的燈光亮了起來。
燕北溪獨自品茗,他的身后依然站著那個背著長刀的老人。
他端著茶盞忽然開了口,問道:“長街之戰傅小官一方以四人而斬三百騎兵,這么說來除了那傅小官,其余三人當真厲害?”
“回家主,其實……就連傅小官也很厲害。”
“哦……”燕北溪品了一口茶,“他有多厲害?”
“以在下之見,他雖然不會武功,卻勝在一個狠字。單單被他所斬殺的騎兵就有足足三十二人之多,所以在下斗膽猜測,去歲傅小官被劫持一事,其實并無幫手,以他今日之表現,他是極有可能自救而出,殺了楊七和趙四二人。”
燕北溪又沉默片刻,捋了捋胡須,自語道:“這么說來,這小子不僅僅是狠了。”
那老者依然回了一句:“在下以為也是如此,他不但狠,而且極其冷靜。根本不像是個書生,反而在下覺得他更像一個歷經生死的戰士!”
這就很奇怪了。
去歲傅小官來了上京,得了陛下圣眷之后,燕北溪便著人徹查了傅小官的底細。
此子確實是臨江一小地主,在去歲董書蘭下臨江之前,此子確實也一無是處。
可自從董書蘭派了護衛將他打暈之后,他就仿佛徹底變了一個人。
但他出彩之處依然是在文采方面,至于他在西山搗鼓的那些東西,在燕北溪看來,是難登大雅之堂的。
至于戰士……此子這之前可是連菜刀都沒碰過的主,可段云愁為何覺得他像一個歷經生死的戰士?
對于段云愁的眼光燕北溪絲毫未曾懷疑,那么這小子究竟經歷過什么?他身上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燕北溪不得解,又開口問了一句:“你們江湖總是傳,說這道院出觀便是天下將亂——這可有依據?”
“回家主,并無依據。”
“哦……”燕北溪微微頷首,算是放下一件心事。“你去給師道說一聲,叫他明天帶小樓去傅府探望一下傅小官。”
段云愁愕然片刻,拱手行禮,退出了問月軒,去了燕師道的府邸。
燕師道聽聞之后也是一怔,長街之戰而今已傳遍上京,從局勢而,彗親王和傅小官之間是不死不休之局。
一個是堂堂親王殿下,一個是小小上京新貴,父親卻在這敏感時刻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燕師道不解,段云愁同樣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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