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七豺狼”中死了兩人,錐子已經下定決心和戰斧的人一戰了,但是因為雙方實力差距過大,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我得想辦法為錐子拖延一點時間,因為我知道老乞丐就快到了,所以我才語出驚人,說我是金剛的爹,這樣才能第一時間吸引住金剛的注意力。
金剛沒有聽出我的聲音,雖然之前我們曾經交手,但我沒和他說過話,所以他聽不出來。
金剛疑惑地問:“我爹?什么意思?”
這就是文化差異了,如果是個土生土長的華人,就知道我在占他的便宜,侮辱他的意思。但金剛是個華裔,常年生活在海外,雖然有著華人面孔,卻是一顆外國人的心,不明白這個梗的含義——外國人不熱衷當對方的爹,如果你罵一句x你媽,他會覺得你有毛病,怎么會對那么老的女人感興趣。
于是我繼續說:“我和你媽關系很好,當年我和你媽春風幾度,你不知道?”
金剛更加莫名其妙:“是嗎,我不知道啊,你到底是誰?”
我說:“你仔細想想看,誰和你媽關系不錯?”
“羅伯特?”
“不對。”
“蘭迪?”
“不是。”
“那你到底是誰?!”金剛的語氣中明顯有了些不耐煩的意味:“再不說,我可要掛電話了。”
我這才說:“我是張龍。”
金剛疑惑不解:“哪個張龍?”
“小南王,張龍。”
“不可能!”金剛吃驚地叫道:“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沒死。”我說:“所以你們才會中埋伏,你們今晚偷襲金陵、姑蘇和揚州,以為我不知道嗎?我早知道了,才會埋下重兵……”
我還沒有說完,金剛就“哈哈哈”地笑了起來:“你管這些垃圾叫重兵嗎?真是笑死我了,我一只手就把他們全殺死了好嘛?”
“這還沒完。”我說:“還有警察埋伏你們,只要你們殺人,警察就會出現,就能名正順地逮捕你們了。”
這句話果然有了效果,金剛半天沒有吱聲,應該是在觀察左右,過了一會兒說道:“你在唬我?如果這是你的計劃,你干嘛要告訴我?”
嗯,金剛終于聰明了一回。
我說:“我干嘛要唬你呢,我可是江省的小南王,黑白兩道都在我控制中!我想叫警察來,分分鐘就叫來了,但我剛才收到上級命令,說是想和你們和平共處,如果你們現在離開江省,我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你看怎樣?”
“嘿嘿嘿,我們戰斧既然決定拿下這個地方,就不會半途而廢的。聽著,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和我媽的關系好不好,有能耐你就來,沒能耐就滾蛋!”說完以后,又是“颼”的一聲,手機顯然被甩掉了。
“喂、喂!”我大叫了一聲,已經沒有任何回應,我趕緊看看時間,已經被我成功拖延了五分鐘,老乞丐怎么著也該到揚州了,最起碼也得在空中盤旋,尋找落腳點了吧?
就算距離李家不遠,那也是一條黑漆漆的小巷,不知老乞丐能不能找得到?
電話還沒掛斷,我仍舊能清晰聽到那邊的聲音,我能聽到他們已經打了起來,甚至打斗都沒持續多久,便有幾聲慘叫響起。接著,我又聽到一陣憤怒的嘶吼聲,我聽出那是錐子的聲音,他很憤怒,甚至絕望、痛苦、難過……
“錐子,怎么了!”我在電話里吼著,但是沒有人搭理我,手機應該是丟在一邊的墻角了。
錐子“呃呃呃”地叫著,似乎被人掐住喉嚨了。
接著,我又聽到金剛說:“那個電話里的人到底是誰?”
錐子有氣無力地說:“他是你爹呀……”
直到這時,金剛似乎才意識到這是一個侮辱人的梗,狠狠罵了一聲:“你去死吧!”
錐子又“呃呃呃”地叫起來,顯然正處于死亡邊緣,我又瘋狂地大叫起來:“金剛,住手、你住手……”
仍舊沒有人搭理我,錐子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小了,似乎就要死了。我真的要瘋了,精神幾乎處于崩潰狀態,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聽著錐子一點一點沒有聲音。
就在這時,又有腳步聲響起來,沉重而緩慢,卻有極強的威懾力,即便是隔著電話,我也感受到了那份殺氣。
就連金剛都低聲喝道:“誰?”
“你爺爺!”對方厲聲說道。
我立刻就聽出了這聲音,就是老乞丐!
我太激動了,他能到揚州,這沒什么奇怪,畢竟他坐了直升機,坐飛機去還不快嗎?可能找到這條小巷子,我覺得實在很不容易,簡直天助我也似的,我激動地立刻大叫起來:“師父!師父!”
小巷子里沒有什么聲音,老乞丐一定能聽到我的喊叫。
“知道了,別叫。”老乞丐淡淡地說。
我立刻就噤下聲來。
“你到底是誰?”金剛再次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你爺爺。”腳步聲越來越清晰,顯然是老乞丐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