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敬咬牙怒喝:“娘的,我怎會就栽在這乳臭未干的武陽手上!”
他身后傳來一陣慘叫,一名統領被長槍挑飛,整個人砸在營柱上,口鼻涌血,氣絕當場。
“撤!”賀敬再不猶豫,猛然調轉馬頭。
“主將不能死在這里!”這時,一員身披黑甲的大將挺身而出,正是賀敬麾下悍將賈寬。他眼神堅定,抽刀指后方,“將軍,屬下斷后,您率兵先走!”
“不行!”賀敬滿臉猙獰,望著四面殺來的敵軍,恨得牙根發癢,“我親自殺出去,一會兒派兵來接你!”
賈寬卻冷冷搖頭,拔出雙戟,一臉決絕:“末將愿以一死,為主將搏一線生機。”
說罷,不等賀敬再說,他已拍馬躍出,一戟掀飛兩名沖上來的武陽兵卒,回頭怒吼:“走!!!”
賀敬終是狠狠咬牙,一甩馬鞭,“隨我突圍!!”
帶著殘余的兩三百騎兵,賀敬拼死沖破一道火線,血染披掛、箭矢穿體,終于殺出了軍營。
他還未來得及喘息,一道沉悶的號角聲再度響起。
“殺啊!!!”
一隊人馬從營外伏地而起,整齊列陣,宛如鋼鐵洪流一般將賀敬的突圍之路徹底封死。
為首兩人,一人手持長槍,眉目冷峻,一人執刀披甲,神情昂揚——正是錢乙與孫丙!
“老天!”賀敬幾乎叫出了聲,他猛然勒馬,目眥欲裂,“伏兵!又是伏兵!!他們不是只有三千人馬嗎?!!”
此刻的他已然看清,這些攔路的兵馬雖著新甲,但腳步整齊、陣形完整,竟不似新兵。其實這就是武陽布下的殺招——以假示弱,以伏破敵!
“殺!”錢乙一聲怒吼,率先沖入敵陣。
“功在此戰,兄弟們!”孫丙緊隨其后,一刀砍翻一名騎卒,血灑夜空。
武陽麾下新募的五營士兵雖是初上戰場,但在這般局勢下卻人人紅了眼。誰不想在戰場上搏個前程?他們知道,只要拿下賀敬,這一戰便可名留軍冊!
“沖過去!快!快給我殺開一條血路!”賀敬嘶吼,已然喪失冷靜。
然而新兵氣勢如虹,反倒是賀敬手下的敗兵個個心膽俱裂。
“逃啊——他們是瘋子!”
“我們不是來屠豬的嗎,怎么變成我們被宰了!?”
“這哪是什么烏合之眾,簡直是地獄軍團!”
喊殺聲中,賀敬身邊的騎士一個個倒下,馬匹驚嘶奔逃,血霧彌漫。
“賀敬!休走!!”孫丙高聲呼喊,帶兵從右翼合圍上前。
“賀敬!投降尚可留命!”錢乙從左翼殺來,槍尖直指賀敬咽喉。
“滾開!!”賀敬咬牙拼命砍殺,可雙拳難敵四手,他的坐騎被長矛刺穿,痛嘶狂跳,狠狠將他摔落于地。
“來人——救我!”賀敬掙扎著起身,卻已四面受困。
孫丙躍馬而下,長刀抵住賀敬喉嚨,冷聲喝道:“束手就擒!”
“你們這群狗賊——”賀敬嘶吼,可刀鋒逼近咽喉,他終是頹然倒地。
“捆起來,押回營中!”錢乙冷冷下令。
幾名士卒立刻將賀敬五花大綁,押在馬上。潰兵四散,有的逃入山林,有的跪地求降。
賀敬衣甲破爛、面容狼狽,被押入武陽中軍大帳,跪在沙盤之前。
武陽身披戰甲,目光如劍,緩緩從案前起身,走至賀敬面前。
“賀將軍,”武陽低頭俯視他,語氣平靜卻充滿力量,“你不是說我不過是乳臭未干的小兒?你兵馬多我甚多,卻為何敗于我手?”
賀敬仰頭,一口血沫涌出,咬牙切齒:“你——你早設陷阱——”
“兵者詭道。”武陽淡淡道,“從你輕敵那一刻起,結局便已注定。”
他轉頭望向四周眾人,朗聲道:“此戰斬敵三千,活捉賀敬!投降者三千,諸位,功在你們!”
“主公威武!”眾人齊聲呼喝,聲震營幕!
錢乙、孫丙走上前,單膝跪地,拱手齊聲道:“賀敬已擒,請主公發落!”
武陽看著他們,微微頷首:“傳令三軍,新兵立功者按功行賞,今晚大擺宴席犒賞各營兄弟!”
營中掌聲雷動,戰鼓轟鳴。
“傳令下去,眾將士休整兩天,第三天凌晨斬首賀敬祭旗,全軍出發隨我攻下巴鎮,拿下傅恒人頭!”武陽慷慨激昂地說道。
“攻取巴鎮,拿下傅恒人頭!”眾人齊聲喊道,隨后兩名士兵將頹廢的賀敬押了出去,此刻賀敬眼中充滿了絕望,他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死亡,這一戰落敗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傲慢輕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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