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烈國,王都郢楚城。
夜幕低垂,繁華的城池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燈火輝煌的街道上,酒肆茶樓依舊熱鬧非凡,貴族們的府邸中笙歌不斷,盡顯奢華。
然而,在這片歌舞升平的背后,卻隱藏著一場悄然掀起的風暴。
二公子熊亮府邸,此刻燈火通明,沉穩而不失奢華的書房內,熊亮端坐于主位,手中正展開一封飛鴿傳書。
燭火微微搖曳,映照著信紙上龍飛鳳舞的字跡。
熊亮的目光緩緩掃過信中的內容,嘴角逐漸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眼中閃爍著一絲陰冷的光芒。
“呵,章平,這次事情倒是辦的不錯。”熊亮低聲自語。
他隨手將信紙折疊,放在燭臺的火焰之上,眨眼間,那封信便被烈焰吞噬,化作焦黑的灰燼,飄散在空中。
待信件徹底焚毀,熊亮方才抬起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黑衣護衛,語氣淡然,卻不容置疑:“通知項潼,寒鴉關的暗子可以啟動了。”
黑衣護衛微微一躬身,語氣恭敬:“屬下遵命!”
畢,他悄然退下,身影很快消失在幽暗的走廊中。
熊亮目光深邃,嘴角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修長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桌案,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寒鴉關啊……宇文拓,你終究還是太固執了,遲早這寒鴉關會牢牢掌握在本公子的手中!”
畫面一轉,依舊是王都郢楚城內。
然而,這里卻是另一座華麗府邸,富麗堂皇,雕梁畫棟,處處彰顯著權勢與奢華。
夜色下,府邸之中,鶯歌燕舞,絲竹悠揚。
一座華美的大殿內,紗帳輕揚,燈火曖昧,香氣四溢,令人沉醉。
殿中央擺著一張雕刻精美的檀木案桌,桌上佳肴滿席,美酒玉壺,水果香甜。
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斜倚在寬大的錦榻上,懷中摟著兩位嬌媚的美人。
他一襲華貴錦袍,容貌俊朗,但眉宇間卻透著一股玩世不恭的輕佻之意,眼神里隱隱浮現出一絲陰鷙之色。
此刻,他正沉醉在溫柔鄉之中,懷中兩位美人,一個輕輕地為他倒酒,玉手纖細,動作婀娜;另一個則巧笑倩兮,為他剝著一顆顆晶瑩剔透的葡萄,親手喂入他的口中。
熊煜雙手也未曾閑著,時而攬住美人的纖腰,時而輕撫她們的臉頰,笑容邪魅,盡顯風流本色。
然而,在他對面,卻坐著幾名戰戰兢兢的中年男子,他們衣著華貴,但神情緊張,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雙手局促地放在膝上,不敢有絲毫逾越。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壓抑的氣息。
熊煜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美酒,目光帶著幾分戲謔地掃視著對面的幾人,緩緩開口:“幾位大人,怎么如此緊張?本公子請你們來喝酒,你們卻個個如坐針氈,難道是在害怕什么?”
其中一名身穿紫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勉強露出一抹笑容,恭敬地說道:“公子說笑了,我們……我們哪敢害怕?只是……只是公子召見,不知有何吩咐?”
熊煜輕笑了一聲,輕輕捏起一顆葡萄,隨意地放入口中,慢條斯理地咀嚼著。
片刻后,他輕輕地吐出一粒葡萄籽,嘴角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吩咐?哎呀,本公子哪里敢‘吩咐’你們這些朝中重臣呢?”
他瞇起眼睛,目光幽深,緩緩說道:“不過呢……最近我聽說了一些事情,關于寒鴉關的事情。”
聽到“寒鴉關”三個字,幾名中年男子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彼此對視一眼,眼中滿是忌憚之色。
熊炎斜倚在寬大的錦榻上,嘴角掛著一抹慵懶的笑意,眸中卻透出深邃而莫測的光芒。他的懷中依偎著兩位妖嬈的美人,皆是國色天香,身姿婀娜,衣衫輕薄,舉手投足間皆透著媚態。
這時其中一名女子輕柔地挽起玉壺,為熊炎斟滿一杯醇厚的美酒,眸光似水,媚聲說道:“公子,請飲酒。”
熊炎微微一笑,接過酒杯,飲了一口,隨后將美人攬得更緊了一些,目光卻緩緩落在對面一名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男子額頭滲出冷汗,雙手拘謹地放在膝上,顯然是帶著惶恐之意。他低垂著頭,不敢直視熊炎的目光,仿佛生怕觸怒了這位尊貴的三公子,原來此人便是楚烈國的三公子熊炎!
熊炎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酒杯,目光幽幽,語氣隨意地問道:“那這么說,趙賁和沈彪的事情,都是這個叫武陽的人所為了?”
他的語調不緊不慢,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可越是如此,便越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緒。
他是在生氣?還是在高興?
錦袍男子只覺背脊發涼,冷汗順著額角滑落,他強忍著顫抖,結結巴巴地回答道:“的……的確是武陽所為,公子!”
熊炎的手指輕輕敲擊著酒杯,眼神依舊深邃莫測。
錦袍男子不敢停頓,繼續說道:“武陽在寒鴉關發現趙賁與沈彪貪墨軍糧,同時暗中培養人馬……不過,好在……好在他僅僅知道這些,至于公子的事情,他是一概不知的!”
說完這句話,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看向熊炎,生怕對方會對他有所不滿。
殿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默。
熊炎微微瞇起眼睛,食指輕輕在酒杯沿上摩挲,嘴角忽然揚起一抹冷笑:“哼,這個武陽……倒是個有趣的家伙。”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眼神卻驟然凌厲起來:“不過,他已經徹底惹怒本公子了。”
錦袍男子心頭一緊,連忙點頭附和:“是,是!公子所極是,武陽雖然只是個無意間攪動局勢的人,但……他若繼續活著,難保不會成為一個變數。”
熊炎冷冷一笑,將酒杯隨手放下,輕輕拍了拍懷中美人的手背。美人乖順地靠在他肩頭,巧笑嫣然,似乎并未察覺到殿內的暗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