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承抬起頭,眼神沉穩,拱手抱拳,沉聲說道:“稟將軍,偵察鐵騎……全軍覆沒,唯獨屬下僥幸逃回!”
此話一出,整個帳內瞬間一片嘩然。
“什么?!”
“整整百余精騎!!”
眾將領議論紛紛,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們都清楚,玄秦軍的偵察鐵騎從來都是軍中精銳,尤其是負責邊境偵查任務的隊伍,更是戰場上最敏銳的觸角,擅長疾襲、潛蹤匿跡,絕非尋常敵軍可以輕易圍剿。可現在,祖承卻告訴他們,這一支精銳除了他竟然全軍覆沒?!
這時,一名身披銀甲、面容方正的大統領猛地踏前一步,眼神犀利地盯著祖承,冷聲質疑道:“那么多兄弟都死了,為什么偏偏只有你活下來?!”
帳內的氣氛陡然一緊。
祖承猛地抬頭,與那位大統領四目相對,眼中透出一絲冷冽。
大統領目光如炬,語氣森冷,步步緊逼:“你沒有被俘虜?還是說,你被楚烈軍俘虜了,卻被策反,回到這里當楚烈國的細作?!”
此話一出,整個大帳瞬間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祖承身上,氣氛壓抑得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祖承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譏諷的冷笑。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掃視眾人,聲音低沉而堅定:“你們是在質疑我祖承的忠誠?”
他猛地拉開自己的戰甲,只見戰甲之下,一道道深深的傷痕觸目驚心,鮮血滲透了內襯,甚至有幾處傷口還在緩緩流血。
祖承用手按住一處傷口,血水順著指縫滴落在地上,他冷冷地說道:“這就是我的答案!”
眾人看著他滿身的傷痕,不由得心頭微震,臉上的質疑之色略有緩和。
李非的眼神微微一閃,沉聲道:“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
祖承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語氣凝重地說道:“屬下帶領偵察鐵騎在寒鴉關外活動時,忽然察覺到了異常。楚烈軍的行動與以往有所不同,他們的巡邏路線和伏擊方式都變得更加嚴密,顯然早有準備。”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屬下察覺不對,立即組織手下戒備,同時調整行動路線,可惜對方的戰術實在高明,我們才剛變陣,便發現自己已經落入敵人的埋伏之中!”
帳內的將領們聽到這里,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祖承眼神沉痛,拳頭緩緩握緊,咬牙說道:“他們的攻擊快、狠、準,完全不像以往的楚烈騎兵!屬下帶領手下拼死抵抗,但楚烈軍早有準備,圍殺之勢已成,兄弟們……幾乎頃刻間便被沖散!”
眾人聽到這里,皆倒吸一口涼氣。
祖承的聲音越發低沉,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屬下眼見局勢已無法逆轉,便帶領身邊僅存的幾名兄弟拼死殺出重圍,我們邊戰邊退,最終逃入山林,繼續頑抗。”
他抬手指了指身后的幾個黑衣人,沉聲道:“在突圍過程中,我們遭遇了這群黑衣人,發現他們不僅襲擊我軍,同時也在伏殺楚烈軍,于是便果斷出手,生擒了他們!但可惜的是……我的兄弟們傷勢過重,在路上都戰死了……”
說到這里,祖承的語氣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抹深沉的悲意,隨即低下頭,沉默不語。
大帳內,氣氛一時陷入了死寂。
李非的目光緩緩掃過帳內的所有人,臉色沉靜而深邃,心中卻已然翻起驚濤駭浪。
——楚烈軍的戰術突飛猛進,甚至全殲了玄秦的偵察鐵騎?
——黑衣人神秘莫測,同時襲擊楚烈軍和玄秦軍,他們究竟是誰?
——祖承,真的只是僥幸存活?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祖承,眼神閃爍不定,久久未語。
祖承卻是昂首挺胸,眼神堅定,沒有絲毫閃躲。
帳內的沉默持續了許久,最終,李非緩緩吐出一口氣,語氣低沉道:“……祖承,起來吧。”
祖承聞,沉穩地站起身來,目光迎著李非,沒有絲毫畏懼。
李非的眼神依舊凌厲,沉聲道:“這幾名黑衣人,本將會親自審問,至于你……暫時留在大營,我讓軍醫來為你醫治,好好養傷,聽候差遣。”
祖承拱手抱拳:“屬下領命!”
眾人見李非做出了決定,也不再多,紛紛退去。然而,大帳內的氛圍依舊沉重,仿佛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到來。
祖承緩緩走出大帳,夜風拂面,他微微瞇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與武陽進行的交易,第一步,已經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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