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眼前是老萬,他正雙膝跪地,掐著我的人中,掐得我臉都腫了。
“哎喲,你可算醒了!我們一上來就見你躺在地上,還以為你累暈了。看你半天沒醒,可把我們嚇壞了,又是心臟復蘇又是掐人中。萬幸,你好歹醒了。你要是還不行,棍子說他要給你做人工呼吸。”老萬邊說邊抹臉上的泥水。
我心想,可千萬別,就算要做人工呼吸,也得讓白芳來,讓棍子來豈不成了我一生的陰影?
此時我仍感覺腦袋發悶、沉重且疼痛,伸手一摸后腦,好家伙,一個拳頭大小的鼓包。
我瞬間明白,剛才應該是被人從后面襲擊了,不知是挨了悶棍還是板磚。到現在頭還昏昏沉沉,可見下手有多狠。
我心中怒罵,到底什么人跟我有這么大仇?但又瞬間意識到一個大問題:我手里的書不見了!
我立刻問他們:“我的那本書呢?就是從地下溶洞取的那本陰陽卦書,去哪兒了?”
他們面面相覷。
白芳說:“我們幾個爬得比你慢,在后面,一上來就看到你四仰八叉躺著,手里根本沒有書。”
啊!我恍然大悟,書被搶了!我被人從后面襲擊暈倒,書就被搶走了。是誰干的?
若猜測沒錯,應該就是放下繩索救我們的人,肯定是!荒山野嶺的,哪會突然冒出個活雷鋒。
我望著洞口的登山繩,心中疑惑叢生。
但此刻沒時間細究,我們疲憊不堪,快十個小時沒吃東西了。大家商量后,決定走為上策,先回旅館再做打算。
臨走時,我瞥了眼洞口,整個洞口已半塌陷,真是后怕,再晚一會兒,我們都得被活埋。那根長長的登山繩也被掩埋,洞外部分被牽引固定在旁邊不遠的小樹根部。
至于洞口為何塌陷,我估計是表層土質松軟,或許被地下水浸泡,又或許是我們攀爬時折騰導致洞口結構不穩。
洞口雜草叢生,還有被樹枝、磚塊遮擋的痕跡……我瞬間明白,這應該是個早就存在的盜洞!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正發愣,被老萬扯住胳膊,他們幾個架著我從土坡下來,晃晃悠悠地從后山撤回旅館。
返程旅館途中,暮色愈發深沉,我們知曉,已然踏入新的一天。在地下整整折騰了近二十個小時,全程未曾合眼,食物也僅有寥寥幾塊壓縮餅干充饑,每個人的精力與體力皆已瀕臨極限。
所幸夜色已深,一路無人,我們得以一口氣奔回旅館。抵達旅館門口,才驚覺自己狼狽不堪。身上衣物半干,卻裹滿泥土,活像幾只泥猴。
走進旅館,我們才后知后覺地感到難為情,尤其是棍子。之前老萬給他遮羞的皮衣,被溶洞中的巨蛛扯去。
此刻,棍子下身只剩那條破了洞的紅色內褲,皺巴巴地貼在屁股上,就像幾根繩子垂著,活脫脫一條丁字褲,簡直慘不忍睹。上身后背也露了肉,救他時,衣服被刀割開。
總之,從后面看,他近乎全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