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是這些“相”交織構成了你腦海中這紛繁復雜、包羅萬象的大千世界,乃至自然萬物。
就如慧能那千古傳頌的詩句:“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或許,方才在千佛殿中的種種驚悚遭遇,皆是我們的心相在作祟。
棍子仰躺在車座上,雙眼緊閉,靜靜聆聽著。忽然,他猛地睜開眼,目光灼灼地看向我們,說道:
“嘿,你還真別說,你這么一講,我還真就想起來了。你說的慧能那詩我熟啊,我還記得當時有一樁公案和他緊密相關。那時,六祖惠能漂泊至廣州法性寺,恰逢印宗法師正在講《涅盤經》。現場,有幡被風輕輕吹動,于是便有兩個僧人為此爭論不休,一個堅稱是風在動,另一個則篤定是幡在動。就在兩人爭得面紅耳赤之際,慧能卻突然插口道:‘不是風動,也不是幡動,而是你們的心在動!’”
棍子頓了頓,坐直身子,繼續侃侃而談:“你瞧,這說的好像就是這么個理兒。對某些唯心主義者來講,世界并非客觀獨立存在,而是因為人的思考,這世界才應運而生。萬相皆由心生,正如大有你所說,這似乎還真能解釋咱們剛才在千佛殿里的離奇經歷。不過我可得先聲明啊,我可是根正苗紅、不折不扣的唯物主義者!”
說著,他還拍了拍胸脯,那模樣,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堅定立場。
……
時光悠悠流轉,這件事已然過去長達十年之久。
這十年間,我們這些昔日的同窗好友,各自在人生的道路上摸爬滾打,歷經了無數的風雨與滄桑。
然而,每每回憶起那次在靈巖寺的驚險奇遇,我和棍子都覺得歷歷在目,每一個細微的情節,都仿佛是剛剛發生在眼前一般,清晰得讓人忍不住打寒顫。也正因如此,對于靈巖寺,我們心中滿是敬畏,整整十年,都再未踏入那片神秘的土地一步。
我的思緒還沉浸在往昔的回憶之中,突然,眼前老萬那雙天真得有些無知的大眼睛闖入了我的視線。
“大有,你在想啥呢?又沒讓你現在就帶我去,瞧把你愁得。”他一臉疑惑地看著我,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
“老萬啊,我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帶你去那兒了。那里藏著我們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歷。你要是真想去,改天自己去吧。”
我苦笑著搖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感慨。
就在我和老萬交談之際,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一看,竟是棍子打來的。他在電話那頭興奮地嚷嚷著,說自己正在英雄山許大腦袋的古玩店里,正和白芳聊得火熱呢,讓我們也趕緊過去湊湊熱鬧。
老萬一聽,立刻嘟囔起來:“他媽的,這小子,我給他打了一早上電話都不接,原來是在陪著美女呢,難怪啊!”
我也跟著打趣道:“老萬啊,我覺得你這話可太對了。棍子這小子,最近明顯有點重色輕友的苗頭,革命信仰都有點動搖了。咱倆可得盯緊了他,萬一他叛變革命可咋辦?你瞧他現在這架勢,都有點想主動投敵的意思了。”
說罷,我和老萬相視一笑,那笑容里,既有對棍子的調侃,也有對往昔歲月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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