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想,你還過來?還是說,慕洲讓你來的?”安博海的語氣里,隱約有一絲希冀。
他的心底深處,當然希望得到兒子的關心。
他也不想和自己的兒子做仇敵。
沈蔓西聽出來安博海語氣里的期盼,微微點點頭。
其實安慕洲不知道她過來。
安博海垂下頭,悶聲道,“他怎-->>么不自己過來?讓你過來做什么?”
“很孤單吧!”
沈蔓西單刀直入的話,讓安博海心頭一緊。
安博海把臉扭到一邊,固執道,“我才不孤單!”
“人在生病的時候,往往比平時更希望家人陪伴在身邊!沒有人希望生病時,像個孤寡老人!”沈蔓西拿起一個蘋果削皮。
安博海怒道,“是他不孝!”
沈蔓西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放在果盤里,插上牙簽,放在安博海的手邊。
“他真的不孝嗎?”
沈蔓西的話,把安博海問得愣住了。
過了幾秒,他道,“他就是不孝!從小就是這副樣子,性格冷漠,少寡語,對誰都淡淡的!不像別的小孩,活潑又會撒嬌,討人喜歡。”
沈蔓西道,“我小時候認識的他,不是這個樣子,也是會笑,會講故事,愛玩游戲的活潑性子!”
沈蔓西對小時候的記憶雖然模糊了,但她記得只要自己多纏著大哥哥幾次,大哥哥也會哄著她玩游戲,還一起過家家,用廚房玩具做飯,玩的興起時,也是會笑的。
“難道不是家庭的變故改變了他嗎?父母總是貌合神離,互相冷漠,久而久之他才不愛笑的。破裂的家庭,如何養出性格歡脫的孩子?”
沈蔓西從小也是在破裂的家庭里長大,非常理解這種感覺。
總是覺得自己比別人缺了點什么。
即便歡笑時,也是不達心底。
安博海終于轉頭看向沈蔓西。
她的話,勾起了他久遠的記憶,似乎安慕洲在很小的時候,確實不是這個樣子。
是他出軌被發現,經常和韓慧發生爭吵,他才漸漸變得少寡語,不愛笑的。
小時候的安慕洲,也是會經常纏著他騎高高,去游樂園,和其他小朋友一樣,笑得沒心沒肺。
只是那個時候,他經常不在家,疏忽了年幼時活潑可愛的那個小慕洲。
安博海的唇角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和我說這些有什么用!在他心里,我不是一個好父親,只怕盼著我早死才好!那樣就沒人干涉他的事,他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他現在就是覺得我礙眼!”
“我會和慕洲好好過日子,我們會很幸福!”沈蔓西道。
“你知道我不待見你,故意說這話刺激我嗎?”安博海不悅道。
沈蔓西笑了,笑得清淡如風。
安博海皺起眉,“你笑什么?我反對你們在一起,你不生氣嗎?你配不上小洲,知不知道?”
安博海不明白,為何沈蔓西能做到如此心平氣和?
換做一般女人,不該生氣,或者和他理論嗎?
如上次見到他那般,倔強且有骨氣地表示,會遠離安慕洲。
“是不是看到小洲的婚內協議,動搖了?其實你也是看上安家的錢!如盛夏一樣,都是為了錢!”
沈蔓西依舊笑著,眸光清澈,仿若一眼見底的清泉。
“如果我想要錢的話,我應該立刻和慕洲離婚,這樣安家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你!”安博海喘了口氣,“我告訴你,小洲和老爺子被你迷惑了,我可不會被你迷惑!安家是什么門庭,多少女人覬覦安家少夫人的位置!你以為你懷孕了,這個位置就坐穩了?”
“小洲對我這個父親都能做到疏冷無情,何況是你?但凡他反應過來,你是蓄謀接近他,你的下場會很慘,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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