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才是,你媽的媽媽的!”
小刀聽著來氣了,蹦跶開,身后薛北凡拍她,“別吵了,你媽和她是表姐妹不,那不就是一個姥姥?”
王碧波也點頭,“再往上去自己罵自己了!”
小刀一推他倆,“女人吵架男人不要插嘴!”
“小狐貍精!”王如夢盯著顏小刀,“你來做什么?該不會是顏如玉死了,要你來報喪?”
“我呸!”小刀氣得小臉刷白,“我娘好著呢!”
“是么,那就宰了你,然后我替你去報喪!”說完,伸手從懷中抽出了一根白色的蛇皮軟鞭來。
剛剛一鞭子甩開,就聽到遠天有個涼絲絲,不過十分悅耳的女人聲傳來,“我說表姐,你青天白日欺負個后輩,有意思么?”
眾人都一愣,薛北凡驚訝——好深厚的內力。
小刀又驚又喜,蹦跶著就喊,“娘!”
屋子下邊,郝金風好容易跑過來,一聽小刀喊,立馬扯著嗓子喊起來,“娘!”
四周圍沉默半晌,就聽那聲音又響起,笑嘻嘻很得意,“王如夢,你瞧見沒,老娘我兒女雙全!”
王如夢氣得一甩頭發,跟發了瘋的夜叉相仿,“顏如玉,我要你的命!”
“你還要我的命?”顏如玉不緊不慢,“我看你連我那倆未來女婿候選都打不贏!”
“放屁!”王如夢惱羞成怒,一鞭子甩向王碧波和薛北凡,“先宰了你倆!”
王碧波和薛北凡一起望天——性格比小刀還要惡劣!
同時,又聽顏如玉笑嘻嘻說,“我可看著吶!誰才是未來好女婿呢?”
話音一落,薛北凡和王碧波心知肚明,為了討未來丈母娘歡心,用心打吧!
小刀目瞪口呆看著前邊三人打成一鍋粥,就感覺身后有人輕輕拍了她一把,回頭,一個一身淡紫色長裙的大美人站在那里,雙手一摟她,“寶貝!”
小刀被她娘親摟了個結實,邊奮力抽出手,指著后邊打得一團亂的三人,“娘,就這樣子會不會出事?”
顏如玉一擺手,“唉,男人不就是用來干粗活的么,讓他們打去吧,王如夢這幾年估計都快憋瘋了,叫她出口怨氣再談。”說完,低頭一看,就見郝金風仰著臉正瞧著她呢。
顏如玉心中歡喜,一躍跳了下去,捧著郝金風腮幫子左瞧右看,“我的兒啊!想死娘了!”
郝金風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看到他娘,果然如傳說中一樣美貌無雙,“娘親!”
顏如玉點頭連連,伸手從百寶囊里掏金銀珠寶往郝金風手里塞,“有媳婦兒了沒?”
郝金風怪不好意思,搖頭,“還沒呢,等娘給挑。”
顏如玉見郝金風聽話得不得了,心花怒放。
小刀從屋頂上蹦下來,湊到兩人身邊,顏如玉這么久沒見,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神奕奕。
與兩個小孩兒閑聊了半日,顏如玉就抬頭看屋頂。
王如夢早就不行了,薛北凡和王碧波也不敢真的動手死命跟她打,只是陪著她過招。
最后王如夢打不動了,脾氣也稍稍好了一些,一躍下了屋頂站在顏如玉對面,咬牙切齒看著她。
顏如玉見她沒力氣打了,笑著問她,“表姐,近來還好不?”
“少貓哭耗子假惺惺,你巴不得我死呢!”王如夢一擺手,這時候,曉月他們也跑來了,曉月就告訴小刀,這宅子沒什么特別之處,只后面一座小樓上著鎖。
小刀點頭。
王如夢冷聲問顏如玉,“你來做什么?”
顏如玉從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來,給她看……就見是一枚發簪。
王如夢一驚,“這是……”
“師兄當年給你的,你還記得么?”顏如玉嘆了口氣,“后來他遁入空門,你跟我吵架的時候,一氣之下砸碎了,我粘好復原了。”
王如夢盯著那一枚發簪,恍如隔世一般,良久,問,“師兄,他還好?”
“你怎么不自己去看他?”
“他又不想見我!”王如夢一扭臉,“他被你這狐貍精勾得三魂七魄都散了,看不到我那顆真心了。”
“呵呵。”顏如玉笑了,“你和師兄分開多少年啦?”
王如夢算了算,“十七八年了。”
“這么巧。”顏如玉點頭,“我和我相公也分開十七八年了。”
“什么?”王如夢一皺眉,“你……為什么?”
顏如玉聳肩,“能為什么?就是分開咯,我獨自撫養女兒,他獨自撫養兒子。”
王如夢的情緒明顯平復了許多,“我原本以為你這些年春風得意,沒想到你這些年過得也不好,選錯人了吧?當年你選師兄,就不會這樣!”
“那倒未必。”顏如玉搖頭,“我看不上他那樣的囊膪!”
“你胡說什么!”王如夢皺眉,“師兄對你一往情深……”
“那又如何啊,你不也對他一往情深?”顏如玉對她擺擺手,“別說有的沒的了,這個給你!”
說完,她將一張紙片兒裹著發簪飛了過去,給王如夢。
王如夢接了打開一看,是一個寺廟的地址。
“師兄就在這里,你不如親自去見見他,好好聊聊,好過在這里空寂寞。”顏如玉說著,不忘補充一句,“對了,我就說他囊膪吧!好似他這幾年脾氣越發好了,你若真是勸不動他,索性綁回來吧。”
王如夢盯著信紙出神良久,哈哈大笑,轉身一陣風似的就走了。
小刀瞧瞧她娘,“就這樣走啦?”
“嗯。”顏如玉點頭。
“那……她師兄……”
顏如玉一笑,“讓他們自己處理吧。”說完,問小刀,“我本來還要遲些的,不過放不下心,你打老遠跑來奈何門做什么?”
“哦……”小刀遲疑了一下,“我來找塊龜殼。”
顏如玉眼皮子輕輕抽了抽,“是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啊,還是太上老君用來托碑的赑屃殼?值當的你跑遍大江南北這種找法。”
小刀撅個嘴,“那……闖蕩江湖自然就是這樣子。”
顏如玉了然點頭,也不再多問了,她一手摟著郝金風一手摟著顏小刀,“娘看看你們就走,找東西你們繼續吧。”
郝金風一把抓住顏如玉的袖子,“您可不能走啊!”
顏如玉不解,隨即笑,“怎么?不舍得娘啊,沒事,你跟娘回去要不要?”
郝金風倒是生出了幾分猶豫,“那個,娘,我要事纏身一時走不開,等事情辦完了就看您去,不過您別這么急著走唄,一起住兩天!”
顏如玉挑了挑眉,想想,點頭,“也好。”
郝金風松了口氣,心說——爹啊,你趕快!
眾人回到奈何門找第四塊龍骨,參觀了一下奈何門,包括顏如玉在內,都是唏噓不已。
這奈何門里頭夠凄涼的,院子里花草旺盛卻是不見一個人影,可見王如夢這些年深居簡出孤獨不已,都將所有心思花在種花種草上頭了。
顏如玉嘖嘖兩聲,“這傻丫頭,怎么不再去找個人呢?為個弄不好就要出家的慫貨將自己半輩子幸福都賠了進去!”
眾人也都替她不值。
顏如玉瞧了瞧小刀和曉月兩個姑娘,認真說,“聽好了,死心眼沒好下場的,這個就是例子!等男人回心轉意跟等鐵樹開花是一個道理。想不通就別想了,換個人想想,不然一想誤終身,不劃算!”
小刀和小玉認真點頭,小刀倒是還好,小月卻是心中感慨萬千……想不通就別想了啊,死心眼,似乎是沒什么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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