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笑了笑,說:“師姐怎么會得罪我,哪怕是在五年前,也是我自己癡心妄想了,最起碼師姐拒絕我時語要比拒絕剛剛那人還溫和許多,我自然也沒有什么不滿的。”
秦拂:“師弟當真這么想?”
夏知秋漫不經心的笑了笑:“當真。”
秦拂就知道,今天從夏知秋嘴里問不出來什么了。
于是她看了他片刻,最后點頭,說:“行。”
夏知秋楞了一下。
秦拂平靜的說:“我自認問心無愧,平生沒有做過對不起別人的事情,既然師弟也也這么認為,那么從今以后,師弟若是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別怪我劍下不留情。”
夏知秋一臉怔愣。
秦拂也不等他反應過來,轉頭下了山。
剛走到山腳下,秦郅直接御劍追了上來,一邊喊著師姐一邊從身后拉住她的衣袖,看著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師姐,你又和師兄吵架了嗎?”
從前她和夏知秋之間的矛盾她總是瞞著秦郅,偶爾被秦郅看見了她也總是否認說沒有,因為那時候她覺得秦郅畢竟比他們小這么多,他夾在關系不合的師兄師姐之間難免難做。
而現在,秦拂看著秦郅的眼睛,直接說:“是。”
秦郅一愣。
秦拂直接說:“我和你師兄之間的矛盾已然不可調和,以后可能再難和好。”
秦郅一臉的茫然無措。
秦拂就耐心的等著他。
片刻之后,秦郅小心翼翼地叫了聲師姐,猶豫著問:“是、是因為小師妹的事情你們才鬧的這么僵的嗎?師姐,其實……”
秦拂直接打斷了他,皺著眉頭,一臉不解的問:“阿郅,你為什么會覺得是因為小師妹的事情。”
秦郅不敢說,去看秦拂的臉色。
秦拂一臉平靜。
秦郅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囁嚅道:“因為、因為大家都在說師姐和小師妹不合,大殿上的事情我也聽說了。”
他頓了頓,又說:“這些天再外面師兄對小師妹頗有維護,我就覺得,是不是因為這個師姐才和師兄鬧矛盾……”
秦拂靜靜地看著他,問:“你也這么覺得嗎?我因為大殿上的事情和小師妹不合,現在又和你師兄鬧崩?”
秦郅看起來是很想證明自己相信師姐的,但他想了想,還是說:“這幾天小師妹一直在哭,想道歉又找不到師姐,說師姐在躲她,師兄確實是一直在安慰小師妹,師姐,我覺得……”
秦拂沒聽他說,直接打斷了他,問:“你也覺得我故意躲著小師妹?”
秦郅這時候終于察覺不對勁了,看著秦拂平靜的表情,慌亂的想解釋什么,卻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秦郅。”秦拂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你聽到大殿上發生的事情,覺得我和小師妹不合,但當初師尊回來時直接說垢厭草用給了蘇晴月,我說過什么嗎?難道我現在就會因為大殿上蔣師叔的幾句挑撥就怨恨于她?”
“我從拜師禮之后就去了藥峰,我中間可曾和她說過話?”
“我上了藥峰之后就開始治療,藥峰的門都沒踏出去過,如何躲著她?”
“秦郅。”她平靜的看著他,問:“你愿意聽蘇晴月的哭訴,就懶得上藥峰問我一句嗎?”
秦郅愣在原地,如遭雷擊!
他看著秦拂平靜的臉色,終于明白自己忽視了什么。
他只知道當時小師妹哭的可憐,身為師兄的責任感油然而生,再加上當時師兄還在一旁安慰,他下意識的就覺得那些傳是真的。
他想過相信師姐、想過上藥峰問問師姐嗎?他想過。
可當初師姐確實從持劍峰不告而別,甚至連他也沒見。
他從未被師姐這么忽視過。
他幾乎是懷著賭氣的心思,始終不曾踏上藥峰見一見師姐。
甚至就在剛剛,他還想著,雖然師姐連他也不見就去了藥峰,但他畢竟是師姐的師弟,師姐和師兄不合、和師妹不睦,他肯定是要勸一勸的。
他甚至在想著師姐事后會如何感謝他。
可現在,師姐問他,你就懶得上藥峰問我一句嗎?
你真的懶得去嗎?
你真不知道師姐有傷在身嗎?
你真的信蘇晴月遠超相處十幾年的師姐嗎?
秦郅心中有一種難以說的惶恐,“師姐!”
秦拂平靜的說:“你帶我去見蘇晴月。”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