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接起,里面傳來蘇墨低沉清冽的聲音,我甚至能通過這聲音而想像出他冷若冰霜的臉色。
“喂。”
我深深吸了口氣:“蘇墨,你為什么要跟我離婚,是因為我撞死了你媽嗎?所以你恨我,要跟我離婚。”
那頭的蘇墨沉默,并沒有說話,回應我的,只有窒息到壓抑的空氣。
“為什么不說話,你說話啊!”我追問。
“明天抽空民政局見。”他清冷道。
“我腳扭了。”我道。
“我讓人來接你。”他說。
“隨便。”扔下這么句話,我惱氣的掛上了電話。
其實我已經猜到一些事情,而他,似乎不愿多說。
這又是一個無眠夜,第二天早上一早,蘇墨就派人來接我了,我以時間太早民政局沒有上班為由拖時間,這一拖就拖到八點半。
蘇墨送我的那條導盲犬,我給它取名叫豆豆,我正給豆豆心不在焉的喂食,蘇墨派來的人就又進來催我了。
我無賴的說:“我今天早上要拍戲,民政局改天再和蘇墨約。”
那人有些為難,不讓我走,我叫了聲豆豆,豆豆就開始沖那人叫,齜牙咧嘴,模樣兇殘。
趁他與狗周旋,我開著車離開了這里。
經過那場車禍,如今再開車,我的神經都是緊繃的,眼睛都不敢眨。
半路上我和童悅匯合,于是我上了她的車。
上車后我問童悅:“童悅,關于暗欲你知道多少。”
童悅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她有些驚訝的側眸看我,然后道:“我知道的也不多。”
車里的氣氛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我問:“這事你給蘇凡說了嗎?”
她搖頭:“沒有。”
“這事先不要說,我自有打算。”我沉凝道。
童悅扭頭看了我一眼問我,神色狐疑又凝重:“你……”
我不想給她多問的機會,岔開話題:“童悅,當初我出車禍打撈尸體的時候,你看見蘇媽媽的尸體了嗎?”
她搖頭:“沒有,當時我看見你的車子翻了,我下車就腿發軟的嚇暈了,哪里還看得見打撈尸體?后來就聽說你撞死的人是蘇媽媽,跟著就得知你植物人的噩耗。”
她難過的看我,“蘇墨只出現過一次,交代了醫院的人好好照顧你,就再沒出現過。”
我看著窗外映在我的眼底一片灰暗的世界沉默,卻忍不住的彎起唇線笑了。
見我在笑,童悅比看見神經病還神經緊繃:“你沒事吧?怎么還笑啊?我要不要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啊。”
我扭頭嗔了她一眼:“你才有神經病呢。”
“沒病就好。”她也笑了。
我心頭的大石在這一刻落下,整個人都輕松不少,我想,我今晚是不是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是不是終于可以不再被噩夢纏繞?
我閉上眼睛假寐,如果蘇媽媽沒有死,那么她現在在哪里呢?
想到這,我的睫毛顫了顫。
不管當初的情況是什么樣的,我都無比慶幸她活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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